我從房間走出,終於敢大口呼吸。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感激梁靖深,雖然他裝作不認識我,但至少把我從困境中脫離了出來,我不敢想我要是繼續待下去,恐怕會聽到多少羞辱。
那怕我清楚的知道梁靖深不是為了我。
侍者按照規矩給了我一件衣服,以及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給我安排了一個小遊艇就將我送下了輪渡,我也不想在這是非之地多逗留。上了岸,就打車直奔醫院。
李雲溪最近的一筆醫療費需要十萬,我直接往卡裡面交了十五萬,留了五萬在自己身上以防萬一。
交完費用後,我去病房看李雲溪。
此刻外頭的天色漆黑,李雲溪臉上還綁著繃帶,但眼睛卻帶著笑意看著我,“來啦。”
我不由想起了周閔生,心裡莫名多了幾分愧疚,我點點頭,走到她的床邊,“我問了醫生,再過一個月就會為你準備皮膚移植的手續,你放心,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李雲溪眼裡沒有波瀾,死氣沉沉的,但看著我時還是勉強的笑起了弧度,“好。”
“雲溪姐,你還沒和我說過,到底是誰傷的你。”我看向她。
李雲溪手指微動,目光看著我的雙眼,“你想知道?”
“是,我知道我沒辦法做什麼,但至少我想知道傷害你的人是誰。”我聲音輕微的發顫。
李雲溪看著我的時候,眼睛多了幾分柔和,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崔喜,我沒辦法告訴你傷害我的人是誰,那人權勢很大,但我隻能說傷我的人不是周閔生,但也跟他有關係。”
這個答案讓我怔住。
我一直以為是周閔生為了逼李雲溪離開,而安排人給她潑硫酸。
沒想到不是他。
但無論如何周閔生也是傷害了雲溪姐的人。
而我也不願意跟這樣的人有過多的牽扯,就把今日在輪渡上發生的一切當做一場噩夢吧。
李雲溪似乎不想談及這些過往,目光偏向一旁窗外的風景,“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我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以前的雲溪姐總是笑著的。
但此刻好像什麼都變了,而如今的她也好像在不斷的提醒我。
我出了醫院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會所。
剩餘的治療費還需要五十萬。
光是這二十萬遠遠不夠。
一到會所,米娜姐就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我坐在換衣室裡面,換上了會所風的衣服,塗上了厚重的濃妝。
米娜姐氣喘籲籲的到了我的跟前,連忙抓住我的手道,“祖宗,你終於來了,有個客人點你,來頭不小!你快去吧。”
“什麼客人?”
米娜姐搖搖頭,“我也不清楚,隻是就連我們會所的老闆都來了親自接待,找了一堆姑娘,可他點名就要你。”
我腦海閃過無數張臉,但最終也沒答案,放下化妝刷,“我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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