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氣越來越低,我清楚的明白我說這話意味這什麼,我們這個行業,從來隻有被金主放鴿子的份,從來沒有那個小姐敢放金主的鴿子。
而米娜姐也說了,伺候好了這一次,這位梁先生大概率會包養我了。我這一說出口,恐怕以後這位梁先生不但不包養我,可能以後也不會再點我了。
這麼好的一樁事情,徹底攪黃了,恐怕米娜姐也要罵我是個蠢得,畢竟梁先生出手闊綽,長得又好。
但李雲溪真的不一樣。
梁先生手指輕微攀附上了我的臉,我睫毛髮顫的看著他。
他的眼睛像是冬日裡寒潭,盯得我發涼。
他手指的力道加重,我能感覺那股疼痛越發清晰,痛得幾乎要掉眼淚,我是害怕的,儘管我如今在會所地位不低,但這些金主隨隨便便來一個都能玩死我。
“你是不是沒弄清自己的身份?”男人嗓音帶著啞以及那若有若無的薄涼。
我自知理虧,隻能囫圇地道,“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梁先生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極深,我看不透。
“你走吧。”
他說下這三個字,甚至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明白,我和這位梁先生恐怕再也沒有任何的可能。
我連忙穿好衣服,朝他鞠了一躬,壓下心中的酸脹,儘量誠懇道。“謝謝梁先生的理解。”
他夾起了煙,恢複了往常的矜貴冷漠,“滾吧。”
淡淡的兩個字。
我擦乾了眼角的淚,走了出去,可不知道為何,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心卻有些酸澀,像是什麼東西被抽空一樣。
像我這種人根本沒資格關心自己的情緒,我慌忙的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李雲溪,接電話的那頭卻是醫院。
我不知道懷了怎樣的心情去了醫院,等我到的時候,看見了一個面目全非的李雲溪。
渾身上下都包裹了紗布,她僅僅能露出的皮膚上都長滿了水泡,裡面灌滿了濃水,皮膚顯然是被什麼給腐蝕了,爛得可怕。
李雲溪看見了我,對視上的那一眼,我還沒說話,她的眼睛先紅了。
她沒有怪我沒有早點看到她的訊息,而是道,“崔喜,我想你了。”
那一刻,我的眼淚終於剋製不住的落下,兩年沒見的姐妹竟然落得如今這副模樣,要是我能早點看到她的訊息,會不會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跟李雲溪說了好久的話,瞭解她這兩年的現狀,原來她跟的男人不是一般的金主而是整個東南地區最有權勢的周家,現任周家的二少爺,周閔生。
周閔生對她極好,甚至是拿對女朋友的標準養著她,就連那些上流宴會都會帶著她出席。
一個年輕富有財力的男人,對著她一心一意的專寵,她儘量的控製著自己的心,可在這長達兩年的溫情中,她不可控製的淪陷了。
她犯了我們行業的大忌,就是金主動了心。
而就在半個月前,周閔生的未婚妻回國了,那幾乎是和李雲溪長得七分像的臉。而周閔生也提出了和李雲溪結束這段關係。
李雲溪做夢也沒想到,周閔生包她隻是為了把她當做未婚妻的替代品。
而後面的事情李雲溪不願意和我說了,隻是在我走之前,她跟我說了一句話,“崔喜,永遠不要愛上金主,永遠不要……”
這個道理我們都明白,但到了那一步的時候,誰又控製得了自己的真心?而我能做的就是,永遠剋製自己的需求,當個麻木的人。
第二天我回到了會所,米娜姐告訴了一個訊息。
梁先生包養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我也認識,是除了我以外,他點的最多的女人,叫薔薇,真名我也不知道。
但那一刻我知道,我跟梁先生是徹底沒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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