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布丹怒不可遏,直接派人送信而來,要周元在三日之內打開城門投降,否則就下令進攻大同,然後屠城。
這種威脅自然是沒什麼意思,對方顯然也隻是試探,一直等不到周元的回覆,連信使都沒能回來,薩布丹終於有了動作。
八萬蒙古大軍開始在河套地區收縮,不斷朝著大同鎮這邊聚集,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模樣。
周元自然也不敢懈怠,畢竟大同鎮守軍隻有五萬多人,守城之戰是能占些便宜,但小瞧蒙古大軍是會付出代價的。
他沒有猶豫,直接讓三關鎮的四萬兵馬也支援了過來,湊夠了十萬大軍,嚴陣以待,等候著薩布丹攻城。
但直到九月二十五,薩布丹的大軍依舊紮營在距離大同二十裡處的平原上,遲遲沒有進攻。
這讓閔天瑞有些摸不著頭腦,占據了河套,卻又不打了,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下去,他們糧草準備得再充足,也不夠啊!"
閔天瑞皺眉道:"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攻城"
這句話讓周元心中一凜。
情報得知,薩布丹隻是征服了漠南蒙古這幾個部落,湊齊了四萬大軍而已。
漠北蒙古那幾個部落為什麼突然誠服於他為什麼也組織了四萬大軍,加入南侵陣營這似乎和東虜有關。
那麼如今圍而不攻,隻是給大同鎮造成壓力,這是否意味著,他們有可能在故意拖延時間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也隻能給東虜拖延時間了,東虜…要乾什麼
難道皇太極真的已經徹底掌權,趁著五軍營被拖在大同府,要發動第二次戰爭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可能性都不太大,畢竟皇太極根基淺薄,要和代善等人競爭,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內就以弱勝強,奪得大權。
而且就算他奪得大權,也無法組織起大規模的軍事計劃。
"節帥,末將覺得事有蹊蹺
閔天瑞沉聲道:"八萬大軍,每日吃喝用度消耗巨大,從各方面情報來看,薩布丹都是極為聰明的領袖,他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才是,每拖一天,都對他很是不利,按兵不動,必有陰謀
周元的確是這麼想的,但東虜那邊沒威脅,哪裡會有威脅對方拖延時間到底要做什麼
他心中不安,乾脆找到了莊玄素,鄭重道:"東虜那邊最近的情況怎麼樣的有詳細情報嗎"
莊玄素搖頭道:"沒有啊,前幾天我才收到最新的訊息,皇太極能力很強,不斷拉攏部族,聲勢已經漸漸壓過代善和阿拜等人,但依舊需要時間才能繼承努爾哈赤的權力
"在目前看來,東虜至少在半年內,不會有什麼特别大的變數
周元皺著眉頭,東虜沒問題,薩布丹在等什麼
正思索間,城樓之下,便傳來了急切的呼喊聲。
"元帥!元帥!南方飛鴿!南方飛鴿!"
一個風塵仆仆的青年迅速跑了上來,跪在地上,牴觸了一張小小的信紙。
紙上有特殊的喜鵲符號,這是周元的神雀組織的印記。
打開一看,隻見上面赫然寫著:"九月二十二,貴州土司齊反,亂軍十五萬,圍攻貴陽府,向勇將軍正苦苦支撐
周元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媽的,薩布丹在貴州有密探
不對,不是密探,他的情報不可能比我快!
土司內部有叛賊!勾結蒙古!南北一起舉事!
這樣周元便隻能顧著一方,支援不了南方了。
但土司叛亂終究是要解決,薩布丹就屯兵城外,等著周元離開。
準確地說,是等著五軍營離開。
這個新上任的可汗,畢竟還是畏懼五軍營了。
"出什麼事了"
見他臉色難看,莊玄素不禁問道。
周元順手把信遞給了她,然後皺著眉頭思索著,十五萬大軍,土司明顯沒有那麼多兵,這其中應該夾雜著過半的普通百姓民兵,用以壯大聲勢。
向勇做事沉穩,很有章法,幾萬兵馬守城問題不大。
況且貴州土司胃口再大,也頂多隻要貴州罷了,那邊的局勢再糟糕,也比不上北方。
不必支援,等北方平定之後再說。
"怎麼辦!"
莊玄素看著他,也有些心急,道:"土司可真會挑時間!"
周元沉聲道:"按照原計劃行事,五軍營縱橫穿插,包抄迂迴,先切斷這八萬大軍退路
"十五日!隻要我們堅持十五日!情況就會發生變化!"
"那時候,我要吃掉這八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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