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誒,這隻鳥你知道要多少金子嗎?整整三萬金!”商子昂視若珍寶般地捧著鳥,快步往前走:“把你賣掉都賠不起。”
“你還想賣了我,我明天就吃了它。”三妹妹惱火地說道。
“不敢不敢。”商子昂捧著鳥飛奔回了房間。
人群散去,晏禾站在視窗,看著對面的小樓久久的沉默。
“怎麼了?”孟小阮問道。
“你這位大姐夫,有點本事。”晏禾沉聲道。
這麼稀罕的夜姬,他說弄到手就弄到手了,祈容臨回藥王山,他說找到就找到了。
孟小阮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對面。商子昂和常之瀾同住,這時二人正站在窗前看那隻鳥。隔著淡青色的窗紗,那隻鳥長長地伸開了翅膀,嘴巴長長地張開,落在窗紗上的影子就像一隻可以吞掉天地的怪獸。
清晨。
淅淅瀝瀝的小雨砸落,孟小阮被一陣隱隱傳來的笑聲驚醒了。她翻了個身,立刻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她身子裡宛若有一把火在燒,連喝了兩盞涼水都沒能好轉。小心地解開衣衫看了一眼,隻見那花紋已經從手肘到了肩膀處,絲絲縷縷地展開,就像是在她肩頭畫了幅江南水墨煙雨畫。她本就皮膚白皙賽雪,這水墨畫更似是是映在雪間,愈加魅惑。
“王妃醒了。”如瑛進來了,過來替她挽起了帳幔。
“外面在做什麼?”她小聲問。
“在馴鳥,就是那隻夜姬。商大人買回來不到兩個月,還沒馴好。”如瑛笑著說道。
孟小阮揉了揉胳膊,慢慢起身走向了窗子。
空地上,三妹妹正撒歡地追那隻夜姬,夜姬活像一隻無頭蒼蠅,埋著頭亂轉,嘴裡還在嘰喳亂叫。商子昂心疼他的夜姬,也跟在後面追。
“真有勁。”孟小阮說道。
“王妃,白小姐來了。”如瑛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
白詩婧綁架了孟小阮,不僅沒受罰,現在竟然還光明正大到藥王山來了!
“她來作什麼?”孟小阮疑惑地問道。
“不知道,她和王爺在對面樓裡。”如瑛朝對面指了指。
孟小阮拿了把傘,慢步往外走去。
“我去瞧瞧。”她小聲說道。
“用了早膳再去吧。”如瑛連忙勸道。
“先瞧瞧去。”孟小阮搖頭。上回見到白詩婧她還在密牢裡,現在能出來了,是不是她的蠱解了?
到了樓下,她正欲踏上台階,便聽到了嗚咽的哭聲。
“宴王殿下,小女是特地來請罪的,那些事並非小女有意為之,小女當真是身不由已,不由自主,請王爺收回成命,不要逐小女出宴王府,小女當真是無處可去,白家也容不下小女了。”
孟小阮腳步緩了緩,突然間心口隱隱地發燙起來。
如果她早晚要死,何苦讓他為了她把跟隨身邊多年的手下都得罪了呢?
“你起來說話,不要動手動腳。”晏禾的聲音響了起來。
孟小阮深吸一口氣,收了傘,快步上了台階。
二樓小廳裡,白詩婧抱著晏禾的腿,正仰著頭哭得梨花帶雨。
“王爺,小女已經嫁給了王爺,求王爺可憐可憐小女,就讓小女留在王爺身邊。小女願為奴為婢,伺候王爺。世道如此艱難,你若逐走了小女,小女還能去哪兒呢。”
“顏兒。”晏禾一眼瞥到了孟小阮,趕緊拉開了白詩婧的手。
白詩婧淚水漣漣地看向孟小阮,慌亂的膝行過來,朝她連磕了幾個頭:“王妃恕罪,那些事真不是小女有意為之小女就像著魔了,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是母親大人給小女在寺裡做了法,小女這才清醒過來。王妃大人大量,饒恕小女,就讓小女在王妃身邊做個小丫頭吧。”
“來人,把白小姐帶下去。”晏禾立刻過來扶住了孟小阮,小聲解釋道:“顏兒,她體內蠱毒方解,祈容臨接她過來休養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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