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鬼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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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二歪正跟牤蛋在一起,接起電話他竟嘿嘿壞笑起來,用戲謔的口氣說道:“哎呀!别擔心啦!這不是天大的好訊息嘛!樸東旭和金善英雙雙身亡,陳斌的立功程式合法,跟咱屌毛的關係都沒有!連後顧之憂都解除了,喝一個才對呀!哈哈哈哈……現在鼎哥賭瘋了,電話都讓别人接,你還是幫他老人家好好看看牌,多贏點兒!好給兄弟們打個‘蹲兒’!哈哈哈哈……”

一算時間,還沒到林泰鎬的檔口收賬的日子,這倆傢夥連鼎哥的死訊還不知道呢!相比之下,鼎哥真的很可憐,沒家沒業、沒兒沒女,這樣的人生多可怕?再過三十多個小時,牤蛋和二歪連飯碗都沒了,到那時會是怎樣的情景呢?

高寒說道:“估計明天你倆得給我打電話,到時再細說吧!趕緊盯著點老樸的後續情況,看看能不能對咱不利。”

這時牤蛋接過電話,說道:“放心吧老大,這是今早釋出的新聞,老樸和姓金的娘們兒是昨天下午死的,有啥新情況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結束通話,高寒重重砸在床上,一動不動。可是,連五分鐘都沒過,手機鈴聲聒噪響起。側目一看,是袁芳芳和盧函玉一前一後打來的。既然不想耽誤人家,他執意未接。

隨後是微信提示音頻至,點開一看,兩個小姑娘發的內容基本相同,都曬出兩人跟金善英在一起喝咖啡、逛街的照片。並驚恐地說明這個善英姐姐竟然是藥販子,讓高寒快看大韓頭條……

高寒腦袋轟的一聲,險些炸開,急忙回撥兩個小姑孃的手機。還好,得到的訊息挺理想,兩個小姑娘都說隻是在金達萊商城櫃檯前偶然認識了善英姐姐,都被她的神韻和親和感征服,願意讓她成為自己的良師益友,並未達到交心的地步。不過,如果不出事,三人已經約好今天一起做護膚……

看看,就差一步,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金善英是衝著自己來的。

高寒當然不能跟兩個小姑娘多說什麼,掛斷電話,他變成了雕塑。

不知是不是事情太過突然,高寒被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束縛著。短短幾天時間裡,有關自己的變化太大了。先是掉進了爛賭的坑,繼而又是鼎哥的死,同時重債壓肩。最出乎意料的是,一貫謹慎的樸東旭竟然始料不及地出事了。萬一連累到陳斌的立功,不但前功儘棄,自己和兄弟們必受波及。

除非……除非事發突然,樸東旭自顧不暇,根本沒機會顧及此事。那將是夢寐以求的結果,否則樸東旭就是個瘤子,哪怕終生良性,自己遲早也是要想辦法根除垢症的!

但,墨菲定律證實,事情總是往被擔心的壞處發展,是個長腦袋的正常人也不敢一味往好處想啊!

這一切的一切實在讓人應接不暇,無法喘息。想哭,都找不著調……

三刻鐘後,高寒狠狠撚滅菸蒂。去他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火燒眉毛顧眼前吧!

是啊!壓在肩上的千萬“帶腿債”還在嗞嗞嗞地冒著煙瘋長……

下午兩點,高寒呼地坐起,照著房間的鏡子摸了摸竄出黑尖的胡茬,咬咬牙,撥出了一串號碼。

“喂,丁總,我是高寒。”

“哦,高老弟!你終於給哥哥打電話了,嗬嗬嗬……”

“嗯……有個賣買,丁總看看能不能參與一下?”

“哎呀!咱哥倆在一個寢室住了五年半,别說廢話,撈乾的!”

“好!是這麼回事兒,鼎哥給了我一個大客戶,是個煤老闆子,今晚想出碼玩玩兒。我手頭隻有一千多萬,怕應付不過來,方不方便出點兒?。”

“你看……嗬嗬嗬……我就知道你高老弟長的是腦袋!不像那些死木頭樁子,脖子上長的全他媽的是腫瘤!說數,啥時還?我能分多少?”

“兩千萬,十天還,一成水子!”

“不行!隻有一千五,是老總的活動款,隻能用五天,我要三百萬好處。行的話發賬號。”

“嗯……行吧!”

高寒非常痛快地發了賬號,晚上九點,誘人的數字爬了過來。

高寒沐浴淨身,雙手合十,下樓而去……

事態壞得太不近人情了,人都是逼瘋的!這一千五百萬原本萬萬不該用,因為這個丁總本身就是個典型的吸血鬼,因為放高利*貸暴力催債弄了個綁架罪,判了十年徒刑。這還是他運氣好,2013年犯的事兒,沒趕上當前的法製形勢,否則說不好歸到哪一類去。這小子十分看好高寒,在監獄總套近乎。尤其知道盤踞韓國鮮族圈的鼎哥是高寒後台,他更是想利用這個口碑極佳的平台狠賺幾筆。但高寒知道他就是錢的兒子,細胞裡塞滿銅臭,為了錢親爹都敢揍。所以高寒對他愛答不理,留下聯絡方式隻當萬一有生意就合作,根本沒拿他當朋友。現在真是慌不擇路了,找到了他的門上。

但,輸了咋辦?

耍錢鬼子山窮水儘時沒資格考慮退路。乾!他媽的!

說來也怪,好像高寒趕上自由女神來事了一樣,倒黴透了!這一千五百萬來來回回、輸輸贏贏,到了第二天中午,正式壽終正寢。

如果當時眼前放著皇帝買馬的銀子,高寒也會毫不猶豫地推上賭桌。

他欲哭無淚,一千五百萬啊!五天歸賬,還有三百萬利息。一分錢憋倒英雄漢,於眼下的高寒而言,那可是天大的窟窿!還不上的話這輩子就廢了!

沉寂,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磨難終將逼出英雄,何況本身“英雄”就是高寒的人設。眼下他身上隻剩一張回家的機票錢,如果不找個機會翻身,不但他自己將無路可退,就連這個丁總弄不好都得跟著倒黴。何況還有那幾位不明真相幫他攛掇錢的朋友,咋面對人家啊?那樣一來,自己不是又成詐騙犯了嘛?

此時的高寒特别不著人待見,都不敢照鏡子,反正他自己是這麼感覺的。

晚上九點,牤蛋和二歪相繼來電,都像剛出爐的傻子一樣震驚。是啊,誰能不震驚呢?一天之內,他們賴以生存的鼎哥產業全部易主和鼎哥的死訊同時到來,換成你,不震驚嗎?

向這二位解釋完所有真相,高寒從這兩天幾家大型娛樂場發給他的會員卡裡提出十幾萬的積分兌換金,帶上鼎哥的骨灰匣,依舊風光無限的包裝好自己,大張旗鼓地飛回哈爾濱。

俗話說哪裡跌倒哪裡爬起,高寒現在是隻能從磕掉門牙的澳門爬起。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路數能解燃眉之急嗎?

之前輸的太多了,都麻爪了,錢少了心裡根本沒底。咋辦?沒關係,活人不能讓尿憋死。抵押高層和保時捷的朋友還算好說話,挺給高寒面子,在一分錢沒還的情況下讓高寒把車子先開回去,無非改了改抵押合同。

開著算得上招搖的新款帕拉梅拉,加上他一直裝得挺像,相信親朋好友是不會發現問題的。

再痛恨虛偽他也得這麼做,如果讓外人知道他連車和房都抵押了,那麼,他難過的日子就不遠了。

鼎哥大半生紮根異鄉,在哈爾濱的旁親寥寥無幾。高寒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簡單將鼎哥沉珂而亡的經過交代清楚,追悼會就算結束。

人們轉身便撇開了臉上禮節式的悲傷,高寒看在眼裡,痛在心上,除了自己,實際上鼎哥已經沒有親人了。

墓地就選在父親旁邊,花了十一萬。這麼做不露相,人們眼中的高寒必須多金。

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高寒逐個、單一地接觸了十四位有點閒錢的朋友。說辭也無可厚非,鼎哥突然病逝,澳門的生意不能荒了,那可是日進鬥金的快錢項目。湊一湊,自己接過來。雖然鼎哥突然去世導致資金賬目混亂、回收困難,但隻要自己一接手,短時內必有起色。

謊言產生了魅力,朋友們都相信他。别人玩的是套*路貸,他玩的是套路借。朋友們三十萬、五十萬地給他湊,十萬也不嫌瘦,也勉強笑納了。還有一個人想分紅,拿了一百萬。隻一天時間,一千二百萬進賬。這時他才知道,稍稍放棄那麼一點點原則,自己竟有這麼大能量。

但是,這絕對是自己唯一的一場把戲。如果丁總那一千五百萬,哦,不,應該說一千八百萬,七十二小時內不還,以丁總的品性和“職業經驗”,自己將會在第七十三個小時就名聲狼藉,無處藏身……

當晚十點左右,他懷揣有些燙手的銀行卡風風火火趕回澳門,急匆匆從金店刷出一千三百萬港幣,裝在兩個大紙袋裡,直接就拎到了麗思卡爾頓大酒店十六樓的一個小賭廳。

他之所以來這兒,是有原因的。原來這就是鼎哥曾經承包的賭廳,雖然早已易主,但曾經享譽高寒家那個街區的刀疤哥在這家小賭廳放貸。這就是資源了,刀疤哥當年可是那一片的大人物,因為嗜賭如命輸的傾家蕩產,加上現在法製環境不比從前,已經十六七年不回家了。當初隻要鼎哥不在哈爾濱,十多歲的高寒就跟在刀疤哥屁股後面混。兩人差八九歲,很投脾氣。這就是高寒此番前來的目的。一則會友;二則,萬一輸了也好憑這層關係借錢翻本。

跨進小賭廳,高寒把大紙袋往沙發邊一放,對笑臉相迎的經理說:“麻煩你聯絡一下刀疤哥,就說哈爾濱高寒看他來了。謝謝!”

經理答應一聲走進小賭廳的裡間。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亮面西裝的男人從裡間走了出來。四目相對,兩人同時露出笑容。高寒連忙起身與男人雙手相握,激動地說道:“刀疤哥,多年不見,一向可好啊!”一臉的歡喜與恭敬。

刀疤哥摸著“光明頂”上的那道駭人的、幾乎能夠把腦殼一分為二的大疤痕,驚訝地說:“唉呀!高寒,都出息成這樣了!真是後生可畏啊!聽說你出來後整的挺像樣,朋友圈都傳爆了!嗬嗬嗬,咋才來呢?”邊說邊接過高寒敬上的香菸,上下打量著高寒。

高寒看著刀疤哥,不敢賭人家是否知道自己眼下整天在這裡賭錢,凝著眉頭說:“哎!其實早就來了,一直泡在永利和美高梅窮賭來著。你咋樣刀疤哥?”

刀疤哥把高寒拉坐在身邊,吐了一口煙,又摸了下光明頂,歎息道:“唉!我輸折了,欠的錢下輩子也還不清,現在連窩都沒有。這不,給人家打工呢嗎。混口飯吃!”

接著,高寒選擇性地把自己輸錢和借錢的情況說給了刀疤哥。刀疤哥聽完,眉頭緊皺,以過來人口吻指著那一大袋紙幣說:“兄弟呀,首先哥保證不把你的現狀說出去。另外啊,哥得勸你幾句,現在就把這些錢彙回去,想别的辦法敷衍一下債主。指著賭翻本解套,門兒都沒有!”

刀疤哥說得真切,高寒知道這番發自肺腑的勸說都是誠心的,十分領情。他用力握了下刀疤哥的手,誠懇地說:“刀疤哥,兄弟我就不瞞你了,現在這一千多萬是我翻身的機會,如果不搏一下,前前後後三四千萬的債咋還啊!那可是長腿的錢啊!刀就在脖子上架著呢!整不好都得判大刑啊!我知道賭是條死路,可是,逼到這兒了,就在死路上拚個活命的機會吧!”

說著高寒就要提起錢袋去買碼。

刀疤哥見勸說無效,歎了口氣,按住高寒的手,使勁吸著煙……

片刻,刀疤哥蹙著眉頭說:“兄弟,瞧著現在的你,就看見當年的我了!你的心情我最理解,幾千萬啊!搶都沒地方搶去呀!既然無路可走,那就放手拚它一傢夥!刀疤哥我江湖一輩子了,明白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今天來的意思,與其輸光了再張口跟我借錢,還不如先給兄弟拿點兒,反正洗碼也虧不了啥!唉!就當哥先給你斟碗壯行酒了!你等著,我得請示一下。”說完掏出手機打電話……

高寒臉上露出幾分被看穿心思的窘迫,但這都不重要,在輸紅眼的賭徒心裡,重要的是能達到目的。

刀疤哥放下電話後,微紅著臉對高寒說:“兄弟,咱哥倆十年沒見了,好不容易見了面,連句家常嗑都沒嘮。我知道你現在急著去賭,心都長草了!刀疤哥目前是人家的馬前卒,寄人籬下,能力太有限了!一會兒呢,我給你出一百五十萬籌碼。不抽*水,願意幫哥洗碼就洗,不願洗的話就不洗。刀疤哥今天就盼你贏,你别嫌少!可以打聽打聽,哈爾濱來的人從我這拿錢,統統得押東西。我高看你一眼,如果輸了,這帳刀疤哥就得揹著。亡命天涯那天,如果乾著大錢了,别忘了還給刀疤哥,我現在得整個窩啊!”

刀疤哥說完,從手機裡調出一張很可愛的小女孩照片給高寒看,剛剛悲壯的臉上露出了幸福和慈愛的笑容,炫耀地看著高寒說:“怎麼樣!我閨女,兩歲半了,是個台灣大學生給我生的。我現在一把都不賭了,攢錢買房子。嗬嗬……”

高寒心裡暗歎,唉!薑還是老的辣啊!他這樣做夠高明,萬一自己真輸了,就不能再開口了。也好,本錢多了底氣足,總比少了強!他定了定神兒,拿過刀疤哥的手機,仔細欣賞著小丫頭的照片,咂了一下嘴,喜歡的不得了,十分羨慕地說:“刀疤哥,你快五十了還能有這福氣,看來,英雄到啥時候都是英雄,好日子在後頭呢!嗬嗬……”

刀疤哥拍了一下高寒的大腿,欣慰地說:“高寒,哥絕對看好你,你比哥有樣兒!一會兒多贏點兒,走!”

說罷,刀疤哥和高寒拎著錢袋子走到賬房前。高寒把錢袋推給刀疤哥,讓他全換泥碼。反正對自己沒影響,刀疤哥又如此念舊情,換誰都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刀疤哥簽出了一百五十萬籌碼,加上高寒兌換的一千三百萬,總共一千四百五十萬。高寒雖然不是頭一次拿這麼多籌碼,但這次卻有别以往的沉重,心裡既忐忑又躊躇滿誌,還特意鼓起幾分妄自虛飄的底氣。

兩個人在小賭廳裡轉了一圈,最後選了一張有四個人玩兒的台。高寒往三號位一坐,心裡一個勁兒叨唸:要穩,要穩,一定要穩!

刀疤哥抱著肩膀站在他後面,十分專注地幫高寒琢磨著路單。這靴牌開了十多把,牌路已經很順了。那四個人這把都押莊,注碼不大,最多才十萬。

年輕的女荷官眨著小眼睛望著高寒,用眼神征詢他是否下注。高寒看了一眼顯示屏,這張台最高投注是一百五十萬,最低是一萬。他回頭和刀疤哥對望了一眼,刀疤哥點了點頭,肯定地說:“莊,路路通!沒問題!”

高寒慎重地拿起一個五十萬的籌碼押到莊上,衝荷官點了一下頭,“開牌。”

牌發完,高寒先讓荷官翻開閒家的牌,點數一般,壓力不大。他開始翻莊家的牌。這把牌高寒翻得很慢,那四個人都在一旁連吹帶頂地幫著加油。當時高寒心裡一個勁兒地叨唸:“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上帝保佑,鼎哥保佑,樸室長和善英大美人也保佑……”

第一把牌很重要,贏了就是大吉大利的開門紅。當他把兩張牌慢慢翻開後,興奮地大喊一聲:“!”

那四個人也高興壞了!嗷嗷叫著輪翻和他擊掌,連說:“老闆好手氣!贏得漂亮!一出手就是九點呀!謝謝,謝謝,看來我們幾個合財呀!”

刀疤哥高興地拍了一下高寒的肩膀,大聲說:“兄弟,好哇!開門紅!過它兩關!”

高寒忐忑的心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全是躊躇滿誌。他眼睛盯著顯示屏,衝刀疤哥點了下頭,響亮地說:“好!過兩關!”說完毫不猶豫地把荷官賠付的籌碼和原先那五十萬一起又推到了莊上。

那四個賭客也每人押上了十萬。

眾望所歸,這把牌在高寒憋足勁的殷切祈禱中又贏了,這張賭桌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高寒眼睛鋥亮,他亢奮地拍了一下桌角,與幾個人擊掌慶祝之後,又堆上去一百萬。在不超注的情況下,那四個人總共押了五十萬。

這把牌贏得比前兩把都輕鬆,開牌就來了個直殺。

勝利接二連三,翻牌的高寒省略了步步驚心的儀式感,直接摔開便大獲全勝。幾個人的歡呼是那樣的揮灑自如,那樣的理所當然,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賭客。

接下來,真是到了見證奇蹟的時刻,莊家接連贏了十把都被高寒押中。這時候高寒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了,自信把他整個人都填滿了,動作既瀟灑又豪邁。

人越聚越多,小賭廳沸騰了。高寒滿面通紅,極度的亢奮使血液流速加快,他開始膨脹了,飄飄然了,稱讚和歡呼無死角地擁戴著他……

刀疤哥臉泛紅光,高聲嚷道:“看看我們東北漢子,夠爺們兒不?美女們跟我兄弟睡一覺都能中六合彩!”話音一落,鬨笑滿堂……

年輕的女荷官長了一對小綠豆眼兒,一個勁兒瞟高寒。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瀋陽女人瞪了她一眼,大聲說:“小眼睛,瞅也是白瞅,過過眼癮得啦!這麼招人稀罕的男人,輪到我也輪不到你!輪不到我,輪到我女兒也輪不到你!哈哈……”

贏錢的快樂放寬了道德界限,也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女荷官白了瀋陽女人一眼,揶揄地說:“哼!你是吃不到嫉妒耶!”邊說邊快速地付碼。

這時,很多賭檯都空了,連賭帶看熱鬨的人們把這張台圍得水泄不通。高寒不負重望,在人們的歡呼聲中又掀起了第二個浪潮,十個長莊連上了十個長閒。大家中間隻輸了一把,氣氛未沉,歡騰再起……

這是條很少見的好路,賭檯的籌碼又添了兩大盒,人們還在贏……

高寒當時的感覺棒極了,翻牌、摔牌,猶如神武戰將手起刀落……

他不光得意,簡直忘形了,膨脹到了極點。雲裡霧裡地被人們捧著、恭維著,端茶點菸的已經不是服務員了,變成了身旁跟著贏錢的男女賭客。

小賭廳氛圍空前,需要吹的時候,高寒帶領所有的男人齊聲大喊:“美女們,吹呀!”

而後男人全閉嘴,十幾個女人無論年老年少、胖瘦美醜,都異口同聲“噗噗”吹氣。吹贏了之後,女人們大聲問:“口*活兒怎麼樣?”

男人們大聲答:“爽!”

需要頂的時候,所有女人一起大聲喊:“帥哥們,頂呀!”

然後女人們都閉嘴,二十多個男人在高寒的帶領下齊聲呐喊:“頂啊!”身體也跟隨喊聲做著頂的動作。

牌贏之後,男人們又會大聲問:“美女們,我們厲不厲害?”

女人們大聲回答:“厲害!頂的好爽!”

全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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