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曹金川和關宏圖工作能力不如胡言誌,卻也沒啥大毛病出現。乾工作就是這樣的,誰都有工作成績和工作不足之處,但是這些東西也都是相對的,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桿秤,要擺在桌面上說曹金川不如胡言誌,那麼曹金川一定不服氣。
人人的心裡有桿秤,稱一稱就出來高低遠近了,結果是那個毫不起眼的曹金川升上去了,呼聲很高的胡言誌落了下來。這個事情對胡言誌的打擊很重,一連好幾天他沒有從沮喪中拔出來,後來忍不住找到了陸炎,直接問道:“陸主任,我自認沒有得罪過你,對你的工作也一直是支援的,為什麼你就是不同意我升任副科級呢?”
陸炎看著胡言誌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晉升副科失敗的這件事情顯然對胡言誌的打擊不小。不過,陸炎心中坦坦蕩蕩,自認在升職一事上問心無愧,做到了公平公正,並沒有故意刁難他胡言誌一個人。
面對胡言誌的質問,陸炎依然微笑著說道:“這是大家不記名投票表決的結果,你還想說啥?是我在暗地裡操作的嗎?我勸你最好放平心態,心平氣和地去勇敢面對,而不是去埋怨命運對你的不公平,我還想請問一下,你在這件事情上做了什麼?是不是做對了呢?我要告訴你,任何的陰謀詭計和暗箱操作的結果都是悲慘的。”
陸炎本來是打算提醒一下胡言誌,要他明白穀牧立之前對他的什麼承諾啊,保證啊都是違反組織程式和原則的,希望他能夠看清這一點。
沒想到胡言誌怒氣沖沖地瞪著眼睛說道:“可是穀主任已經答應了我,這個副科級就是屬於我的。”
“那你找穀主任說理去,你找我乾嘛啊?”陸炎忽然對胡言誌起了反感,這個小人,到了現在還不肯承認是自己的錯誤,而且還把以後在仕途上也不會走得很遠,不但目光短淺,還心胸狹窄,主次不分。既然已經站在了穀牧立的那邊,自己在那裡先要投機取巧地搞寫花架子,最後目的沒有得逞卻到自己這裡討要公道,難道以為組織的大門是永遠朝著你敞開的嗎?
愚蠢,簡直就是愚蠢透頂,現在還正大光明地把穀牧立也賣到了眾人面前,這樣答應給他解決副科級的事情肯定都是私下裡的承諾,穀牧立本人都沒有那個膽子正大光明地說出來,不知道這個胡言誌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一股腦的把這些事都抖摟了出來。
不過陸炎一點不害怕來自胡言誌的威脅和恐嚇,就他這樣的人算得上什麼呢?比胡言誌還有武力值的人還不是一槍就擊斃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陸炎在這件事情上占著理,就連穀牧立都吃了啞巴虧不好言語,何況是他胡言誌呢?翻不起什麼浪花來。
陸炎的話讓胡言誌無言以對,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陸炎忽然問道:“我們偵辦常賓鴻的案子的時候,你向穀主任通氣了吧?”
“嗯,是啊,穀主任是我親戚,他問起這件事情了,我就照實說了。”胡言誌這時候倒也老實,為了突出自己和穀牧立的關係不一般,這時候又爆出了自己的穀牧立的親戚關係。不知道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本身穀牧立為他指定副科就已經有點不講原則了,他倒是好,這下又抖出了兩個人是親戚關係,明擺著說穀牧立任人唯親嘛。
啪,陸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這時候陸炎生氣卻不是因為胡言誌拿他和穀牧立的關係說事,而是生氣他給穀牧立賣水的事情。陸炎指著胡言誌的鼻子罵道:“你有什麼資格跟穀主任通氣?好多事情組織上沒有定論之前,你憑什麼給穀主任說?你是代表你個人還是代表我們第三組?還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了?”
“是他主動問起的,我,我不能不說啊,他是領導。”胡言誌這時候也覺得自己那事情做的有點不地道,見陸炎這時候大發雷霆,他先軟了下來。
“胡言誌啊,胡言誌,你這樣智商的人還有臉兒跟我要官?要向上級彙報也是我的事兒,有你啥事啊?你以什麼身份向穀主任彙報工作的?你這是越級彙報,做紀委工作的人難道連這一點常識都有不明白?你是不是還對常賓鴻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我希望你把這件事情給我老實交代了,要不然真相大白之後你吃不了兜著走。”陸炎這時候也顧不上别的什麼了,也不管這個胡言誌事後會怎麼想穀牧立編排自己,這時候先對著胡言誌就是一頓狂訓,帶著幾分威脅地說道。
面對陸炎的質問,胡言誌有點心慌,趕緊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就是,就是穀主任讓我給常賓鴻帶個話兒,告訴他‘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亂說’,這也沒什麼啊,而且我是第三監察室的人,穀主任是我的領導,他讓我辦得事情我必須得辦啊。”
“混蛋。”陸炎此時恨不得把他殺了,什麼叫做沒什麼?毛病就出在這裡,什麼叫該說的?什麼叫做不該說的?要不是胡言誌傳的這句話,身為階下囚的常賓鴻應該竹筒子倒豆子,一股腦全部交代出來才行。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常賓鴻那個案子上,陸炎放了一馬,因為他也知道從常賓鴻的嘴裡再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但是如果沒有胡言誌帶的這句話,繼續審問下去,不知道常賓鴻還會說什麼,會交代出什麼沒有掌握到的情況。
常賓鴻的案子到了後期,紀委沒給常賓鴻繼續用手段。如果是常賓鴻真的知道一點什麼,都被這個胡言誌給破壞了。現在,時過境遷,陸炎的心裡也有點後悔,那個時候他剛剛來到三組。腳跟還沒有站穩,也不敢繼續深究下去,倒是便宜了穀牧立等人。
胡言誌知道自己錯了,不該在陸炎的面前說起這些往事,他的心裡這才明白,單單是依靠穀牧立是無法保住自己的。眼前的這一位頂頭上司才是掌管自己命運的那個人,而且現在陸炎手裡還捏著一個大好的證據,隨時都可以把他收拾了,大樹好乘涼,就是距離有點遠,樹蔭還籠罩不到自己的身上。
“陸主任,您别生氣,我知道這件事情錯了,以後絕對不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了。”胡言誌訕笑著,拿起桌上的煙就要給陸炎遞過去,討好似地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想要給陸炎點菸。
“滾開。”陸炎指了指門口。現在這個狀態,他還哪裡有心情再聽胡言誌拍馬屁啊,想象常賓鴻的這件事情他就蛋疼,原來還不明白的好多事情,這時候一聽胡言誌的話,好多事情都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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