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打我的蘭香,看我不撕爛你的臉!”
眼看她的手高高揚起,暗黃髮黑的指甲又長又彎,朝池皎皎的臉上刨來。
顧錚不顧傷口的疼痛,拄著柺杖快步走上前,高大身軀擋在了前面。
那一爪落在他臉上,臉微微向右偏,下頜被撓出了一條血痕。
“大家快來看啊!小姨子和未來姐夫搞在一起了,姦夫淫婦啊!”
錢紅燕抓著人不依不饒地大喊。
池皎皎眼底生寒,一把揪過了她的領子,“閉嘴!”
錢紅燕被她突然出手搞懵了,隨即底氣十足地嚷嚷,“自己做的醜事還不讓人說了?你想乾什麼,趕緊放開,我可是你三嬸!”
别看這丫頭在外撒潑耍混,回到家就是一窩囊廢,有她爺奶和爹壓著,捱打捱罵屁都不敢放一個。
池皎皎冷哼,“乾什麼?三嬸你毆打戰鬥英雄,我自然是大義滅親了!”
話落,手指彎曲成爪,照本宣科的在她臉上狠狠刨了三條血印子,可比顧錚臉上那條深多了。
“嘶啊,我的臉!”
錢紅燕痛得齜牙咧嘴,“你們這對狗男女,我——”
“三嬸,勸你嘴巴放乾淨點,不要到處噴糞,你侮辱毆打立功負傷的軍人,思想嚴重有問題,當心我去公安局報案,把你們統統抓起來批鬥改造!”
池皎皎一張黑麪餅大臉陰沉沉的,說出來的話也像一團烏雲壓在錢紅燕頭上。
她如同被卡住嗓子的老母雞,瞪著眼珠子說不出話來。
這個年代的人對公安敬畏,對監獄改造之類的更是害怕。
錢紅燕不敢鬨大,不甘心地閉上嘴,拿眼睛狠狠剜了池皎皎一下。
死丫頭中邪了,之前被她爹收拾得說話都不敢大聲,現在居然會威脅人了?
池皎皎懶得搭理她,皺眉看著顧錚臉上那條血印子。
這人明明厭惡自己,可關鍵時刻還能挺身而出,說明他本身就是一個品性好有擔當的男人。
這樣的好男人,在末世幾乎都絕種了。
池皎皎不自覺放軟語氣,“你是不是傻,就那麼站著讓她撓?”
顧錚垂眸看她一眼,想說還不是為你擋的,他是男人又是軍人,總不好跟女同誌動手。
她動手倒是乾脆,還三倍奉還。
“我沒事,小傷。”
他想了想,又道:“下次别這樣了,到底是長輩,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為了給他出頭,落個不敬不孝的名聲,不值當。
池皎皎挑了下眉,沒回話。
人善被狗欺,為了名聲好聽就得忍氣吞聲?
那她寧願當被人懼怕的惡霸。
顧錚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沒聽進去,心中頗覺無奈。
他未來媳婦是個潑辣的,性子還犟。
算了,潑辣就潑辣吧,免得受人欺負,有他在旁邊看著,總不會叫她做出太出格的事。
說話間,收到訊息的池老太一路扯著林杏花回來了。
池皎皎看著那個臉色蠟黃,瘦骨嶙峋的女人,喃喃喊了句,“娘。”
心中酸澀,是原主殘留的情感作祟。
若說極品窩裡還有一絲溫暖,那就是這個包子娘了。
她對原主是真的疼愛,原主捱打她護著,原主乾活她包攬,就連口糧,也省下三分之二給原主吃。
但軟弱也是真軟弱,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對家暴垃圾男極度寬容,遇上事隻會哭。
這不,林杏花回來的一路上聽了不少閒言碎語,早就擔心的哭了好幾場,這會兒眼睛腫得像核桃。
錢紅燕立刻拉著池蘭香,露出兩人臉上的傷,一個勁兒的往前湊。
“二嫂,你可算回來了,池皎皎發浪爬男人的床,蘭香以為她被欺負,好心去喊人,卻被她打成了豬頭,連我這個三嬸也被打了!”
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去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池皎皎翻了個白眼,這演技有夠蹩腳的。
偏林杏花相信了,她看著池蘭香和錢紅燕的傷,臉色又白了幾分。
搞破鞋,打長輩,這都是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姑孃家名聲壞完了,以後可怎麼活?
“皎皎,你三嬸說的是真的嗎?你太不懂事了,怎麼能跟自家人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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