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驚,“小姐您這是要治堂少爺的傷?聽說昨天國公爺請太醫了。”
“確實請太醫了,但太醫治不了……當然,我的意思並非質疑太醫的醫術,但醫術都是從民間方子為基礎,積累經驗方形成,所以我想尋找一些被太醫們漏掉的民間方子。死馬當活馬醫。”
錢掌櫃瞭然,“有道理!小人知道該怎麼做了,小姐放心,這件事交給小人。”
“多謝錢叔。”蘇明妝就知道,和錢叔說這些不用多解釋,她能想到“一”,錢叔便能想到“十”,錢叔是天下心思最周全的掌櫃。
突然,蘇明妝看見了桌圖畫,“錢叔把這張圖收好,中午吃飯前看看,晚上餓肚子時也瞧瞧。早晨别看,影響食慾,早晨還是要多吃為妙。”
錢掌櫃看見那圖,瞬間頭皮發麻,“小人記得了,小人以後定會過午不食。”
說著,將紙張收起來。
“再給我準備二十份紙筆,我要帶走。”
“是,小姐。”
隨後,蘇明妝戴好帷帽,與錢掌櫃一同下的樓,拿了紙筆後,便去往京城最大的藥鋪。
……
傍晚。
英武院書房內,一片忙碌。
桌案上醫書堆得如同小山,蘇明妝一本一本仔細翻看。
雅琴、雲舒則是記錄著需要謄抄的書籍名字、頁數等相關資訊。
習秋探頭進來,見大家都忙著,也不敢輕易打擾,便小聲道,“小姐,國公爺求見。”
蘇明妝頭也不抬,“讓他進來。”
“是。”
不大一會,習秋把人請了進來,裴今宴一進來,看這場面也是吃了一驚,“你這是在做什麼?”
蘇明妝將翻了一半的書倒扣在桌上,之後起身一邊揉著發酸的眼睛,一邊走出去,聲音也透了一些疲憊,“我今天早晨到望江樓,讓錢掌櫃幫我張羅蒐集京外軍醫書一事。白天我帶人就在京城藥鋪收,能買的我都買了,買不來的我便央求他們借我,我找人謄抄,還給他們借用費,這不,弄來一堆。”
裴今宴看向桌上,小山一般醫書,一方面驚歎女子的行動力,一邊又開始酸溜溜地想往自己腿上紮一刀。
蘇明妝停下揉眼,抬頭問道,“你用晚膳了嗎?”
“沒,你呢?”
“我也沒,等你。”
“……”某人心中酸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為甜。
蘇明妝繼續揉眼睛,“母親怕嬸母想不開,從早到晚一直陪著,還說我們晚上不用去知春院用了,她不一定在哪用膳。你是要去看望母親,還是等吃完後過去?”
裴今宴聲音溫柔,“聽你的。”
“那就吃完了去吧,用完晚膳,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的。”
裴今宴問道,“帶你的醫書?”
蘇明妝一愣,之後兩眼放亮,“對呀!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一會吃完飯,我找幾本書帶過去。雖說幾本書解決不了什麼,但也能讓嬸母和堂少爺安心一些,好歹先把情緒撫平了。還是你有辦法!”
裴今宴哭笑不得,“我有什麼辦法?隻是隨口說說而已,能想到找醫書,有辦法的是你。”
蘇明妝笑著看他一眼,沒和他繼續爭辯,去讓王嬤嬤取晚膳去了。
女子已離開,裴今宴的心情卻久久難以平靜,尤其是剛剛女子揉紅著一雙眼睛,驚喜看著他的畫面。
但沒一會,理智又將他的高興狠狠拍滅——堂弟還傷著腿,他卻在這邊……成何體統?
費了好大力氣,裴今宴終於調整好心態。
與蘇明妝一同用晚膳,之後挑了幾本書,同去青竹院。
一炷香的時間後。
青竹院裡。
憔悴崩潰的裴二夫人,眼睛裡終於有了久違的光芒,“收集古方?這……能行嗎?!”
心中好似抓到救命稻草,她努力說服自己——明妝這丫頭邪性!她想的辦法,一定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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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7點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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