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看到她眼前的場景,我面色驚變。
許明月站在商鋪前的一個攤位上,手裡還拿著一串絲線,而她面前的商販,則是一臉凶狠地盯著許明月。
因為許明月的一聲‘嫂嫂’,商販也盯著我,但比起面對許明月時的態度,要好很多。
即便是這樣,也可以看得出來,小商販的臉色不是很好,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嫂嫂,你簡直就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及時雨!”許明月快步上前來,一手握住我放在車窗上的手。
剛準備開口讓車伕離開的我面色微變,使勁兒從她手裡抽回自己的手,看到手上的紅色,低頭就對上許明月那委屈可憐的小眼神,瞬間憋悶又無語。
不是。
她委屈可憐什麼啊。
我抽回的手都因為她沒鬆手,紅了一片。
“夫人,您可得給我家小姐做主,他們欺負人!”許明月的貼身丫鬟從一側走上來。
她張口就開始控訴:“他就是個無良商販!就在外面擺著賣的絲線,一尺居然朝我家小姐要十兩銀錢!”
“他這賣的不是絲線,是金線吧!”
“奴婢瞅著,他就是見我家小姐一個弱女子好欺負,就想著騙我家小姐!”
丫鬟氣勢洶洶地控訴。
許明月先是嗬斥了丫鬟一句,讓她别胡言亂語,又一臉的義正嚴詞看著我。
“嫂嫂,我就是覺得他這價格賣的太不合理了,騙了我倒是不要緊,要是騙到别人,那不就是無妄之災嗎?”
“而且,它這個絲線說是最好的緞錦,可我看著,它分明就是以次充好。”
“分明就是欺騙。”
“我剛剛,已經跟他吵過了,但是,他好像不太願意......”說到這裡,許明月壓低了聲音。
她頓了頓,又再次開口:“嫂嫂,你能不能幫幫我?這個公道,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許明月一臉的嫉惡如仇模樣。
我看著她手上拿著的絲線,自然算不上最好的緞錦,也要不了十兩銀一尺。
許明月有一句話說得倒是沒錯,商販賣的價格不和離,但人家也隻針對她不合理。
一般有些眼力見的婦人們,對絲線的品質一眼都能洞穿,那些世家的人更是有專門的供應商。
沒有人會像許明月這樣,跑到商業街道的布鋪外面買絲線,高不成低不就的,臉上就差寫著‘我好騙,快來騙我’的字樣了。
說不上究竟誰對誰錯,我也不是青天大老爺,不需要給許明月和商販斷案。
“你找錯人了。”
我坐在馬車裡,就這樣往下看,神情從始至終都很淡然:“你要討公道,應該是找京兆府尹大人,而不是我。”
“我就是經過。”
話語落下,我看向扶桑:“走吧。”
扶桑一愣,有些意外,但很快喊車伕離開。
馬車往前行駛時,車窗簾子沒放下,可以清楚看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許明月。
我坐在馬車裡,這下也有了前進方向,乾脆前往金樽風骨樓。
或許是我今日不應該出門。
沒想到剛進入金樽風骨樓,竟然一眼就看到坐在金樽風骨樓中的陸星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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