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笑了笑,還是不理他這個話茬兒,續道:“反過來說,你要是破壞這次簽約,你可就一點好處都撈不到了。繆總也會被你深深得罪,回到明珠新區一宣傳你的為人,你以後還想去新區招商嗎?另外,你壞了薛書記的好事,那以後你也别想乾什麼事業了。大家就一直鬥下去,看誰的損失更大。反正薛書記背後有人,萬一在青山縣乾得不順心,大可以一走了之,而且還會高升,可是你呢?”
陸捷心頭咯噔一聲響,被這番話說到了心縫裡,他早就懷疑薛冰有後台,不然不可能年紀輕輕就出任縣委書記,考慮到薛冰是從省裡空降過來的,而省裡有位大領導就姓薛,他也就不止一次的懷疑過,薛冰是那位大領導的女侄親屬。
但從薛冰這小半年來的憋屈遭遇來看,她又不像是那位大領導的親屬,否則她要真有那麼強力的後台,早就在縣裡殺瘋了,誰敢違逆她的心意,全都得被她斬落馬下,她也早就在縣裡唯我獨尊了,又何至於一直受著永遠不到頭的窩囊氣?
所以慢慢的,他也就拋掉了這個聯想,但對於薛冰有後台一事,還是深信不疑的,隻是不知道她後台是哪位神聖。
現在聽秦陽提起這事,等於他的懷疑得到了印證,他自然是吃驚非小,有心問問秦陽薛冰的後台是誰,估計他也不會老實說,不如索性不問,免得自取其辱。
略微思忖,陸捷點了點頭,既然這件事的好處那麼多,而壞處也不少,那自己也就别損人不利己了,乾脆就成人之美吧,也給自己賺取升任縣長後第一份政治紅利。等簽約後,再讓縣電視台大力宣傳這個新聞,爭取讓所有青山人民都把這份豐功偉績算到自己這個新任縣長的頭上。
心裡是這麼想的,陸捷嘴上卻嘲諷秦陽道:“你這個人啊,我真是沒法說你,我都說了會簽約,你還不信,還跟我說那麼多廢話,耽誤我的寶貴時間說到這站起了身,走向門口,道:“以後你要多曬曬太陽,免得心理那麼陰暗!”
秦陽笑著送他出去,道:“你都不曬太陽,還叫我去?”
陸捷聽得出,他在諷刺自己心理更加的陰暗,哼了一聲,開門離去。
秦陽剛要關門,卻見他又走了回來,挑眉問道:“縣長你還有事?”
陸捷道:“我剛接到訊息,現任縣扶貧辦主任蒙賀全存在重大經濟問題!就因為他,縣裡最窮最苦的貧困村、也是咱們青山縣唯一一個特困村、鬆山鄉高嶺村,自從接受縣裡扶貧以來,累計接收專項扶貧資金數百萬元,卻一直都沒能脫貧致富,現在連溫飽都難以達到。這件事你要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高嶺村實地調查一下
秦陽倒是認識縣扶貧辦主任蒙賀全,畢竟以前在仙渡鎮也負責過扶貧工作,對於縣扶貧辦的主要領導還是熟悉的,也知道縣裡的扶貧工作係統存在嚴重的漏洞,之前澗頭村主任馮愛花想要變相侵吞六萬元扶貧資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若非自己堅守原則,就要讓她得逞了,而問題是,並非縣裡所有的扶貧乾部都能堅持原則,一旦堅持不了,就會和類似馮愛花這樣的貧困村乾部同流合汙,所以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信的。
“那縣長你跟我說這件事,是想?”
陸捷道:“你查明一下情況,然後彙報給薛書記,讓她聯絡紀委處理蒙賀全
秦陽愣了下,心想這老賊隻讓師姐處理掉蒙賀全,而沒推薦一個新扶貧辦主任的人選,這不像是他的風格呀?想了想問道:“蒙賀全是陳維同的人?”
也隻有這種可能了,蒙賀全是陳維同的人,陸捷才想將他除掉,否則乾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乾什麼?總不會是他升任縣長以後,突然轉了性子,變得公正廉明,開始清除治理貪腐乾部了吧?
陸捷反問道:“這跟他是不是陳維同的人,有什麼關係?我這個人向來就事論事,從來不針對具體的某個人說完走了。
秦陽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略一琢磨,舉步奔了書記辦公室,見到薛冰後,跟她說了這件事,讓她幫著分析一下。
薛冰先沒說這個事,好奇地問道:“你剛才叫住陸捷,跟他說什麼來著?”
“就是說服他和繆總簽約啊,他開始還跟我玩陽奉陰違,我給他掰開揉碎的分析了下利益得失,他這才真心答應
秦陽說到這面現得意笑容,道:“所以,咱倆打賭我贏了
薛冰聞言大喜,擔心著的事情終於解決,心頭大石落地,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看著面前這個年輕帥氣的情弟弟,隻覺他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真想在他臉上親上一口表示謝意,心裡是這麼想的,面上卻沒給他好臉,似笑似嗔的橫他一眼,問道:“你贏了又如何?”
秦陽笑嘻嘻的道:“你答應了我一件事啊,我現在已經想到了,就是——今晚讓我伺候你一次!”
薛冰又驚又奇,還有些害羞,蹙眉問道:“你非想伺候我一回乾什麼?又不能占我什麼便宜。我昨晚就是隨口說說罷了
秦陽一臉認真的道:“你不是隨口說說,而是內心渴望被關懷被體貼!因為你最近工作生活壓力太大了,你自己雖然感受不到,但不經意間就吐露出來了。我作為你的好弟弟,當然要恰到時機的幫你排遣一下壓力啦
薛冰感動不已,雙目癡癡的看著他,歎道:“你個臭小子,難道非要讓我愛上你嗎?讓我愛上你又有什麼好,隻會把咱倆工作生活搞得一團糟,還會對不起若旖!”
秦陽失笑道:“我隻不過是在儘弟弟對姐姐的情分罷了,你怎麼會想到男女感情上面去?是你心思不純吧?”
薛冰好氣又好笑,抬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恨恨地道:“什麼我心思不純,明明都怪你!要不是你一步步地越來越出格,導致咱倆關係越來越混亂,我能這樣?”說到這不解氣,又給了他一腳,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很容易被打動芳心深陷進去嗎?你還怪我?”
秦陽笑了笑,道:“算我錯了還不行嘛,那晚上?”
薛冰紅著臉跟他賭氣道:“既然你非想伺候我,那我還跟你客氣乾什麼?晚上跟我回家伺候我,不把我伺候開心了都不行!”說完後愈發臉紅,因為“伺候”這個詞用在男女之間,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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