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做這些親昵行徑時,雲喬目光清冷,連推他都不曾推。
她明明是厭煩疲倦到,半點力氣都不想費。
蕭璟卻以為,這是雲喬並不排斥自己的表現。
於是心底愈發軟的厲害。
他身上慾望重得緊,卻壓著欲色未曾碰她,隻力道稍重的抱著她,隔著衣裳微微抵弄了下,便硬挺著慾望,將腦袋埋在她脖頸間,強逼著自己睡下。
這一刻,蕭璟心底對於雲喬的愛憐,遠甚於他對她濃重的慾望。
她於他而言,是情與欲交相靡纏。
初時原本隻是慾念情色,可如今,將她身子抱在懷中,肉貼著肉,骨挨著骨,蕭璟心底的濃情卻遠甚於身上的慾望。
他心下輕歎,暗道自己真是遇見冤家了。
蕭璟忙碌許久,為著雲喬的下落提心吊膽,而今好不容易失而複得將人抱在懷中,總算稍稍鬆了幾分腦海裡緊繃著的弦,緊抱著她,生生硬挺著慾望,睡了過去。
他睡沉良久後,雲喬聽著身邊人趨於平靜沉緩的喘息聲,知曉他已經沉睡。
蕭璟在她身邊,始終都能這樣坦然的安睡,也不知是他對她毫不設防,還是他打心裡覺得,雲喬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沒本事沒能力要他性命傷他安危。
內室裡靜的隻能聽見蕭璟的呼吸聲,雲喬眼神冰冷的發寒,落在他身上,悄無聲息的伸手。
那漂亮纖細的手指,撫過他臉龐,又落在他脖頸。
指尖按在動脈上,指腹處還能感受到,蕭璟脈搏跳動的幅度。
砰砰砰……
這樣一個草菅人命的混蛋,居然能睡得這樣安沉。
反倒是自己,一輩子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如今,卻夜夜驚夢難眠。
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雲喬指尖用力,掐在他脖頸命脈,力道漸重,目露腥紅。
她隱隱有幾分下死手的意思,蕭璟吃痛,從睡夢中醒來,卻半點沒猜出她想殺自己。
隻以為是她夜裡難眠,存心鬨他。
於是啞著嗓子抱她,俯首親吻她脖頸上的青筋,溫柔舔舐,寸寸吮吸她皮肉。
低喃道:“大半夜亂摸什麼?嗯?”
蕭璟本就是帶著欲色強逼著自己入睡的,而雲喬,又慣來能勾人動欲動情,手指稍一碰他,便似在他身上點火般磨人。
他嗓子啞的厲害,掌心握著雲喬後腰,一點點的往下探。
雲喬在漆黑夜色裡抿唇,掌心攥緊,握成了拳。
蕭璟手指寸寸向下,卻被乾澀攔住。
他手指動作微頓,貼著她喘息,啞聲納悶的問:“嬌嬌兒,怎麼親了你這麼久,下頭兒半點水兒都無?嗯?是不是身上的傷還疼著,還是那莊子裡的歹徒,嚇壞了你……”
蕭璟說話時想起揚州時,也有段日子,雲喬身子乾澀得緊,那時她便說,是血腥場面嚇壞了她。
有著前頭雲喬騙他的話,蕭璟也沒多想,隻以為是身上的傷,和那歹徒的血色,嚇壞了雲喬。
全然不知,雲喬從揚州被他羞辱時,就痛得,不能在他身下動情。
蕭璟手指寸寸愛撫,有幾下沒控製住力道,稍重了些許。
雲喬咬著壓抑情緒,沒忍住掉了眼淚。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掉淚,那淚珠兒,卻已經砸在了蕭璟一隻撫在她眼尾的手上。
蕭璟手上動作停滯,垂眸藉著月光細細瞧她。
“哭什麼?疼了?”
雲喬抿唇不肯應聲,蕭璟以為自己猜對。
於是搖頭低笑,話音柔情潺潺,斥了聲:“嬌氣
他口中斥她嬌氣,卻抱她微微起身,將人身子拉到床榻邊沿,扯開了她裙襬,屈膝跪在軟榻下頭石磚地上,昂首吻在她身下乾澀處。
蕭璟一手扶著她的腰,撐著她身子讓她坐在榻上,自己卻跪在下頭磚石地上,昂著首,拿唇舌伺候她。
那在雲喬眼裡,屈辱無比的姿態,眼下,他在給她做著。
屈膝跪地,卑微討好。
雲喬瞧著眼前這個一慣強勢霸道的男人,跪在自己跟前侍弄討好自己,腦海中想起揚州花樓裡,這樣逼著她伺候他的蕭璟。
那時的他真是萬般可恨可怖,逼著她,羞辱她,甚至,還卸了她的下巴,開著花樓的房門淩辱她,把他那樣臟汙的東西,弄進她口中,逼著她嚥下。
那日的淩辱,和後來的血色,是雲喬的噩夢,讓她無法對眼前這個,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動情。
就好像,你以為你喜歡的,是天邊的明月。
可是,他撕開面具後,出現在你面前的,卻是地獄黃泉裡,可怖淩厲的惡鬼。
謊言被戳穿,面具被打破。
心心念唸的情郎,像是玻璃碎片一樣,點點碎裂,不留痕跡。
雲喬恨蕭璟,恨他毀了她喜歡的那個影子那個幻想。
恨他讓她做那樣噁心屈辱的事。
恨他砸碎她的自尊,碾碎她的傲骨。
於是,當那個她恨得入骨的男人,屈膝跪在她跟前討好她時,雲喬心底莫名生出幾分暢意。
也許是蕭璟伺候人的功夫,的確上佳。
又或者,這樣居於上位俯視蕭璟的姿態,讓被蕭璟一再逼迫羞辱的雲喬心底浮現莫名的情緒。
那乾澀無比的身子,竟湧出潺潺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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