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沒忍住取了帕子給雲喬擦淚。
雲喬隻一個勁的哭,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嗓子啞疼得厲害。
側跪在墳前,難受愧疚的說不出話來。
女護衛身著男裝,身量修長,微微折腰在雲喬跟前,拿著帕子輕柔的給她擦眼淚,目光溢位幾分心疼憐愛,那溫柔愛憐的眼神,不大尋常。
擱在不明情況的外人眼裡,怕是還以為,是哪家的郎君給他心愛的娘子拭淚。
雲喬坐上馬車離開宅院後不久,蕭璟就醒了過來。
醒來不見雲喬的人,便推門問了嬤嬤,得知昨夜折騰成那樣,雲喬一大早還拖著傷了的腳踝來南山墳頭瞧著小丫鬟,當即就收拾洗漱,打馬趕來。
他人剛一登上南山,走近就瞧見了那女護衛給雲喬擦淚的情形。
蕭璟眼神驟寒,攥著韁繩的手青筋暴起。
對面的護衛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首看去,遠遠瞧見自家主子,意識到自己眼下在做什麼,慌忙將帕子塞進袖中,叩首道:“屬下拜見主子!”
護衛這一聲喊,也將雲喬喚的回神。
她愣愣側首,遙遙望向蕭璟,頰邊還掛著幾滴淚,眼眶也還紅著。
倒真是一副可人憐愛的模樣。
蕭璟心頭髮癢,想起方才自己瞧見的那幕,心中又暗暗帶氣,冷眼掃過跪在一旁的護衛。
這護衛是個女子,往日夜裡接送雲喬,也是她陪著,乃是蕭璟身邊除了那嬤嬤外和雲喬接觸最多的。
因著護衛的女子身份,往日裡蕭璟並未留意雲喬和這護衛的來往。
可方才那一幕,倒真是刺了他的眼。
身量修長面如好女的郎君折腰俯身溫柔的給哭成淚人的小娘子擦淚,端的是好一番濃情蜜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倆,乃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蕭璟想起宮裡早些年的一些肮臟傳聞,深宮失寵的後妃常有和宮女磨鏡之好,便是令宮女身著男裝榻上纏綿胡鬨。
再瞧那護衛便覺分外刺眼。
護衛跪的恭恭敬敬,自己也意識到了方才越矩之處。
倒是雲喬,絲毫未曾察覺不對。
眼看著蕭璟勒馬停在前頭,半晌沒有動作,還納悶的昂首問他道:“大人怎麼突然過來了?”
蕭璟聽得雲喬聲音後回過神來,冷哼了聲翻身下馬,緩步行到她跟前,攔腰將她從墳前抱起,往馬車處走去。
抬步前,冷眼凝著那護衛,斥道:“跪到天黑後牽著馬回去
護衛聞言鬆了口氣,知曉保住了性命。
雲喬卻是滿心不解,擔憂的瞧了眼護衛,心裡大罵蕭璟就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還以為是自己非要來送小丫鬟最後一程的事,惹得蕭璟遷怒帶她來此的護衛。
蕭璟將雲喬抱上了馬車,雲喬擔憂的攥著那車簾子,往外張望,瞧著那跪在外頭的護衛。
猶豫再三後,咬唇輕聲同蕭璟道:“原就是我非要來送我那丫鬟最後一程的,護衛隻是帶我過來而已,大人要罰就罰我吧,與那護衛無關
雲喬說著這話,看向外頭女護衛的目光很是不忍。
蕭璟聽著她說這話,竟想起了從前,她護著沈硯時,也是這般,口口聲聲說著,讓他有什麼怒氣火氣衝她撒就是,不必牽扯旁人。
可她知不知道,她越是這樣,他越恨不得殺光這世上讓她心疼的人。
一個無能的夫君而已,也值當她牽腸掛肚?
一個低賤的婢女而已,也值得她哭成那樣?
一個護衛而已,也值得她這樣心疼?
蕭璟心下不悅,思及那護衛方才的姿態,心中也存了疑心。
那護衛雖為女子,給雲喬擦淚時的目光,卻著實怪異。
活脫脫似是男人愛憐女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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