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光景在眼前一閃而過,雲喬在淚眼血汙中,再度看向眼前的男人。
她又一次手染鮮血人命,她又一次,在血水裡望向他。
從前,她以為,他來了,她就得救了。
即便恨他怨他,卻也本能的依賴他。
可這一刻,雲喬眼裡,隻有淚水,而無光亮。
她覺得活著真的好難好難啊,她等不到就她的人,隻見到豺狼虎豹……
江南光景裡,所有的歲月靜好,都在這一刻被撕碎。
雲喬沒了氣力同他掙紮,也沒有了嘶吼求生的心力。
她笑了笑,看向蕭璟。
那雙眼睛裡,是讓人看不清的複雜情緒。
她累了,好累好累,好疼好疼,她想歇一歇,真的想歇一歇。
雲喬無助的,闔了闔眼簾,再也撐不住,倒了下來……
臉上滿是淚水的女子,渾身脫力軟倒,蕭璟下意識將人抱在懷中,一時慌了陣腳。
他隻是想逼雲喬徹底斷了和沈硯的牽扯,卻不曾真的捨得傷了她身子。
此時也顧不得一旁奄奄一息沒了動靜的沈硯,忙就將雲喬抱在懷中,急聲喚:“快去喊太醫!”
護衛趕忙領命去請人,餘下另一個護衛瞧著一旁倒在地上的沈硯,視線猶豫的問:“主子,那他呢?如何處置?”
蕭璟抱著雲喬在懷裡,聞言看向一旁已經沒了動靜的沈硯,寒眸冷厲,抿唇道:
“帶下去處理了
人還沒死,處理了,也就是說,殺了。
護衛聽罷,忙將沈硯拖了出去,外頭候著的李二公子,遠遠瞧見沈硯被人拖了出來,心口全是血。
齊王交代過李二公子,要保下沈硯的命。
原本李二公子也是想著隻要蕭璟得了那裡頭的女子,必定也是把沈硯交給手下人處置,屆時自己悄悄運作,保下沈硯的性命應當也不難。
誰曾想,這沈硯居然在裡面就出了事。
難不成,是蕭璟竟然親自動手。
若真是那位太子殿下親自殺的人,怕是小民已經難保。
李二公子心下權衡,惦記著齊王的吩咐,到底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口中道:“方才已經走了一位護衛請太醫,殿下安危要緊,跟前可不能缺了人,您還是守在此處護衛殿下要緊,這人,小的來處理了就是,您且放心
確實,此地不是京城的東宮,而是一陌生地界,蕭璟跟前不能缺了護衛。
這護衛聞言,心下衡量了番,又哪裡知道,這李二公子是想著保下沈硯的命,匆匆頷首應下。
內室裡,雲喬面色慘白,被蕭璟抱在懷中。
她懷裡的小丫頭,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伸手想摸一摸自己孃親。
帶著奶音的哭腔,一聲聲的喊:“阿孃……阿孃……你醒醒……你别睡……阿孃……”
蕭璟耐著性子,由著這奶娃娃喚雲喬,想著雲喬這般疼愛著孩子,說不準能叫醒雲喬來。
可小丫頭一個勁的喚,雲喬卻沒有半點動靜。
良久後,太醫終於被護衛帶來。
太醫瞧見雲喬,心下大驚,卻也沒流露什麼異樣,忙動手給雲喬診脈。
“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太醫暗暗打量了蕭璟一樣,蹙眉道:“回殿下,驚懼過度昏厥,並無大礙睡一覺,睡醒服下安神藥便可
蕭璟送了口氣,緊繃的身子稍稍緩了些許僵硬。
抱著雲喬起身,吩咐護衛道:“備馬車,啟程回京
話落,看向一旁的孩子和那婆婆,抿唇道:“把這孩子和那婆子一道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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