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本就愧對陳晉,若是讓陳晉的親人,因自己出事,她隻怕終生良心難安。
尤其,想起那個,昔日死在沈家門前的小丫鬟,雲喬更是害怕。
婆婆聽罷面色倒沒多大變化,這事,她心裡早有猜測,除卻不知曉雲喬和沈硯的身份外,其它的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聞言拍了下雲喬的手背,笑道:
“喬喬,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阿晉一去沒個影,婆婆我養著小丫頭才覺日子有個盼頭,何況婆婆我一把年紀了,有什麼好怕的,再者說了,你也說那是京中的高官,天高皇帝遠的,他能找到江南地界不成,何況,既是高官,身邊必定不缺女人,說不準啊,早就忘了你這茬事,你啊,就别杞人憂天了,先好生的過好現在的安生日子,待阿晉啥時候回來了,給小丫頭生個弟妹,老婆子我天天睡覺都能笑醒咯
這婆婆倒是個樂天性子,並不像雲喬這般敏感多思,隻覺日子過一天是一天。
雲喬勉強笑了下,這時候,也沒心思否認自己和陳晉並非婆婆口中的關係。
婆婆連拍了她幾下手,隨口道:“好了好了,别想太多,快些扶婆婆回房歇息,你自個兒也休息休息,這剛搬完了家,哪有立刻就想著換地方的……”
閒話絮語聲陣陣入耳,勉強壓下了雲喬的恐慌。
她看了下婆婆的腿,也知曉眼下即便是要送走嬤嬤帶著女兒再逃的遠些實在是不切實際。
雲喬眉心縈滿愁緒,扶著婆婆在臥房內歇下,才滿心憂慮的走回自己房中。
女兒早已熟睡,她長歎了口氣,緩步近前,和衣上了床榻,把女兒抱在懷中,垂首親了親女兒發間。
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女兒留在身邊。
雲喬抱著女兒的手微顫,一滴清淚,無聲無息,落在了女兒髮絲裡。
另一邊,這處江南小院門外的巷子裡,馬車仍停在街巷中,哪裡像是蕭璟方才說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的樣子。
趙琦既疑惑又好奇,蹙眉近前,納悶的問:“殿下,方才那女子,不就是雲喬姑娘嗎?您怎麼卻讓人好端端的帶著女兒回去了?找了這麼久,費了這麼多心思,為何不乾脆給人扣下?”
蕭璟手裡還握著那杯盞,側眸看向馬車外的小橋流水。
話音寡淡沉冷,反問趙琦道:“你養過鳥嗎?那種,你從山野裡抓來,囚在精貴的籠子裡,她卻一次次拚命往外逃的鳥,養過嗎?”
趙琦聞言微怔,想起了些什麼,跟著搖頭失笑,明白了過來。
山野裡抓來的鳥,直接鎖在籠子裡,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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