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清晨微冷,蕭璟抬步踏進雲家門檻。
目光淡淡掃過這處自己命奴才為雲家人安排置辦的宅院。
宅子不大,卻極為雅緻,可惜住進來的雲家人,卻大都不通風雅,平白糟踐了這院子裡的花草。
記憶裡,雲喬是極愛這些花花草草的,連在揚州的院子裡,都種了株桃花樹。
蕭璟臉色沉暗,瞧著這院子裡,晚秋時節已然變作枯枝的桃樹,想起揚州城沈家的那株。
江南不比長安,樹木遇秋也不會枯槁。
想來仍長得極好。
雲喬兄嫂瞧著蕭璟視線落在那株桃花樹上,對了對眼神。
那長袖善舞的嫂嫂,忙諂媚笑道:“我家小妹極愛桃花,我剛嫁進家門時,小妹還在塞北,祖父在塞北種了滿院的桃花,小妹時常在樹下午歇
雲喬人看著氣質冷淡,偏偏鐘愛的花木,是極豔麗灼灼的桃花。
蕭璟瞧著枯死的桃枝微微出神,心想,她喜歡的話,倒是跟她的性格,很是相像。
盛夏時節開得最盛,晚秋寒冬也最是凋零。
愛與恨都極致,學不會中庸。
蕭璟微垂眼簾,將視線從桃花樹上收回,抬步往內廳走去。
轉念想起方才聽到那句塞北,驟然停步。
側首看向說話的人,問道:“你說雲喬,去過塞北?”
雲喬嫂嫂和兄長人正跟在蕭璟身後走著,冷不丁見前頭蕭璟頓步,嚇了一跳。
下意識點了點頭:“是呢,她小時候跟著祖父母在西北長大,十幾歲時祖父母亡故,家裡才將她接回江南
十幾歲前都在塞北?
算算雲喬年歲,蕭璟少年時在漠北邊塞的那段時日,她應當也在塞北。
蕭璟想著卻又搖頭失笑,心道就是她當年也在塞北,少年時,他也絕不曾見過她。
一個是在漠北軍營的血海裡廝殺少年,一個是尋常百姓家的小女娃。
怎麼可能見過呢?
蕭璟沒再言語,抬步走進了廳堂。
他落座上首,雲喬嫂嫂笑著說自己去請婆母過來,交代雲喬兄長,給蕭璟看茶。
那兄長諂媚的倒了盞茶,恭敬呈到蕭璟手邊。
蕭璟卻並未接下。
他指節輕叩桌案,目光淡淡掃向下頭屈膝彎腰,一副諂媚姿態給自己送上茶水的人,一直等到雲喬兄長膝蓋痠痛的撐不住腿軟跪倒在地上,方才從他手中接過茶盞。
隻是,仍未飲上一口。
雲喬兄長一頭冷汗候在下頭,蕭璟指腹摩挲著茶杯邊沿,好似漫不經心的問:“昨夜孤命人將雲喬送回家中,為何,她卻在暴雨中倒在雲家宅門前?”
此言一出,嚇得雲喬兄長腿直打哆嗦。
暗罵雲喬這死丫頭,昨日竟說什麼和太子殿下再無乾係。
若是早知這位太子殿下還惦記著雲喬,雲喬這趨炎附勢的兄長,是萬萬不敢將雲喬趕出去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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