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為和薑茴到達藍天湖項目施工現場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們一下車,便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了。
隻見眾多村民情緒激動,拉著橫幅,上面寫著“討要公道,停止施工”等字樣。
橫幅在風中烈烈作響,彷彿村民們憤怒的呼喊。
一群群村民自發地組織起來阻止施工,項目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
白髮蒼蒼的老人,脊背彎曲,滿臉皺紋裡寫滿了生活的滄桑和此刻的悲憤,他們顫顫巍巍地站在那裡,眼神中透露出失去親人的痛苦和對未來的迷茫。
年幼的孩子們緊緊依偎在老人身旁,他們本應充滿童真的臉上掛滿了淚痕,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有的孩子手裡還緊緊攥著破舊的玩具,那是他們在這艱難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慰藉。
婦女們雙眼紅腫,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嗓音已經沙啞,卻依然不肯停歇。
失去了家中頂梁柱的家庭,婦女們面容憔悴,目光呆滯,彷彿靈魂已經被抽離。
而那些失去了父親的孩子們,穿著洗的發黃髮白的衣服,在人群中瑟瑟發抖,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許群見情況不對,馬上就去瞭解情況。
一圈瞭解下來,許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什麼情況?”
“項目負責人向我們報的假訊息!”許群的語氣裡夾雜著憤怒,“明明死了二十六個人,卻上報說死了三四個!圍在這裡的人都是死者的親人!”
陸有為的臉色陰沉難看,“負責項目施工的人呢?”
“昨天剛出事就跑了。”
“給我查!”
“是。”
許群應道,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薑茴開口道:
“先安撫村民。”
許群腳步停止,回頭看向陸有為,無聲的詢問著他的意思。
陸有為點點頭。
許群立刻安排人,準備上前安撫村民。
村民們看到西裝筆挺的人上前,他們十分排斥。
無論他們怎麼說,村民們還是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眼看天都黑了,項目門口依舊圍滿著人。
許群無奈的回到車裡。
“無論我們怎麼說,這些村民都聽不進去,還驅趕我們。”
“他們不是聽不進去,而是不相信你們說的話。”薑茴看向車窗外,依舊固執不願離開的村民,“看來這不是第一次出事了。”
“什麼?”許群驚訝道,“以前都沒有聽項目負責人提起啊!”
陸有為:“項目負責人是誰?”
許群翻閱手中的資料,“是陳鵬……”
許群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道:“是陳萍女士的親弟弟。”
陸有為冷哼一聲,“是他,能被隱瞞真實情況這麼長時間,也就不難解釋了。”
陸有為打開車門下車,薑茴叫住了他,“你這副形象去和許群他們去,沒有任何差别。”
隨即,薑茴打開車門,來到陸有為的身邊,“還是我去吧。”
陸有為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發頂,“嗯,好,注意安全。”
薑茴點點頭,“那我去了。”
陸有為眼神示意。
保鏢章武和管格連忙跟了上去。
在施工項目上工作的人幾乎全是男人。
一個女人忽然出現在項目門口,村民們面前,村民們眼裡的防備明顯降低了很多。
“我是薑茴,我想告訴大家,原來的項目負責人,昨天事故發生後就跑了。”
薑茴的話音剛落,村民們倒是不淡定了。
“什麼!跑了!那我兒子的醫藥費怎麼辦?”
身形佝僂的老人,一下繃不住,癱坐到地上,哭的像個小孩一樣。
“我丈夫死了,負責人又跑了!我們娘倆怎麼活呀!”
婦人抱著孩子,無助的哭泣。
哭聲此起彼伏,現場滿是悲傷的氛圍。
“我來這裡是想告訴大家,公司非常重視這個項目,不會放任大家不管,這兩天新的項目負責人會馬上到任,項目意外事故也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對於此次遇害的人員,我表示十分抱歉,我也很難過。”
說完,薑茴對著村民們深深鞠了一躬。
“遇害的工作人員的醫藥費以及安葬費賠償金,公司一定會負責。”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不是第一個說這樣話的人!”
“好聽的話,我們已經聽的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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