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茴嬌嗔地白了男人一眼,隨後再次優雅地回到座位上,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著桌上略顯淩亂的檔案,試圖平複自己內心那剛剛泛起的絲絲波瀾。
醫院。
薑星文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他的面龐青紫的瘀傷交錯縱橫,眼睛幾乎腫得隻剩下一條細縫,嘴角還殘留著乾涸發黑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吳豔麗站在床邊,眼眶通紅,滿心的疼惜彷彿要溢位來。
“是誰!誰敢這樣對我的兒子!阿文!媽媽一定會替你出頭!”
從踏入醫院的那一刻起,薑星文就如同失去了靈魂一般。
不吵,不鬨,也不喊疼。他
隻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神空洞無神,彷彿那片潔白的天花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將他的思緒全部吸走。
“小三的兒子,私生子......”
“我不是小三的兒子......”
“我不是私生子......”
同學們那充滿惡意的嘲笑聲、奚落聲,如魔咒一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迴響,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咬噬著他脆弱的神經。
那些惡毒的話語如同詛咒,化作無數把無形的利刃,無情地切割著他的內心。
薑星文緊緊地抱住自己傷痕累累的腦袋,口中不停地來回重複著這兩句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絕望。
起初,吳豔麗並未聽清他在喃喃自語些什麼,於是湊近仔細傾聽。
當她終於聽清兒子口中的話語時,整個人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瞬間呆立當場。
她的身體陡然僵住,臉色變得煞白,彷彿生命的色彩在一瞬間被全部抽離。
整個人都徹底崩潰了。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順著她的眼眶洶湧而出,吳豔麗雙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上,隨後不知所措地放聲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充滿了絕望與痛苦,彷彿世界末日已然降臨。
當薑朝生匆匆趕到醫院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幅淒慘的場景。
原本心情就極為糟糕的他,此刻看到這一幕,更是怒火中燒,煩躁不已。
看到鼻青臉腫、精神近乎失常的兒子,薑朝生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吳豔麗,語氣低沉而嚴厲地問道:“阿文,怎麼了?”
吳豔麗一看到薑朝生,彷彿在黑暗中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撲進他的懷裡,聲淚俱下地將薑星文在學校裡所遭受的一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都是我的錯,要不然阿文也不會被這麼無情地戳脊梁骨!”
吳豔麗泣不成聲,哭得肝腸寸斷。
“嗚嗚嗚......”
吳豔麗在薑朝生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彷彿要把內心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通過淚水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薑朝生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滿臉的疲憊與無奈。“把阿文送出國吧,你也跟著一起去。”
那怎麼行!
她好不容易才爭得薑太太的尊貴身份,怎能就這樣輕易出國!
“可......”吳豔麗先是看了一眼病床上傷痕累累的兒子,隨後又含情脈脈地望向薑朝生,“可是我捨不得老公你啊。”她的聲音嬌柔而哀怨,試圖用似水的柔情打動薑朝生。
薑朝生搖頭,語氣堅決,沒有一絲絲拒絕的餘地,“都不知道我的那些好兒子,還有什麼後手等著咱們,安全起見,你和阿文必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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