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外,日晷上銅針刻度走向未末申初,驕陽西下,殿門口一道黑影拉得細長。
名喚哈爾摩的南詔人士,迎著眾人的目光,左腳踏入金鑾殿。
“啊!這,這,這是…”門口有人驚呼起來。
而距離遙遠的建成太子和元帝還未看清來者模樣,耶律雄撚著長鬚氣定神閒。
林七安卻撲哧一聲笑出來。
原來這哈爾摩是個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矮人!
怪不得上一世史書記載,元帝41年,太子建成與金鑾殿上與南詔國師一賭,大敗,大乾損失萬兩賦稅,帝怒,遂命嚴加看管南詔質子…
耶律雄的後手原來是這個!
建成太子在看清來人後,耳邊彷彿驟然響起一道驚雷,炸得他雙瞳一震!
“怎麼辦,我在父皇面前保證過要拿下此局,誰能想到耶律雄這傢夥如此陰險…不行,我得趕快想個辦法…”
即使大殿四周擺放著冰塊降溫,建成太子後背卻是被嚇出一身冷汗。
元帝雖面色不改,寬大龍袍下一雙拳頭也是緊緊握起。
奈何事已至此,沒有絲毫轉圜餘地,他隻能將所有希望寄托在建成太子身上。
“耶律雄,這就是你說的,十歲便能倒拔垂楊柳的南詔第一力士嗎?”建成太子怒指耶律雄,氣急敗壞。
“天子在上,臣不敢妄言!”耶律雄一副成竹在胸的自得模樣,毫不在意建成太子的態度,“臣這兄弟在摔斷一條手臂,一條小腿之前,確實是我南詔第一力士,扛起這口酒缸不費吹灰之力!”
為了表示讚同,哈爾摩點著頭一瘸一拐站到酒缸邊。
他的身體隻有這酒缸的五分之一高!
場面之滑稽,所有人幾乎忍俊不禁,私下偷笑起來。
唯有花傾城,輕歎一聲垂下憂傷的目光,似乎能預料到未來在京城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誰笑了!”
建成太子眼見要輸,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撒,那些笑聲刺得他雙目通紅,揮袖怒道:
“誰笑了誰給我上來,親手喂這位南詔第一力士喝酒!”
偌大的殿宇頓時靜得鴉雀無聲。
耶律雄卻一反常態上前寬慰道:
“哎,太子殿下,莫要生氣,且聽我說一句,我這兄弟生來粗鄙,不習慣别人伺候,你就想個辦法讓他自己喝酒就是了,不需要人伺候!”
建成太子被氣的一口氣差點噎著沒上來!
他原本打算,先命宮人合力傾倒這口深缸,令哈爾摩先將壇中美酒喝完一半,剩下一半,是個男人也能抬起來喝完吧!
誰料這耶律雄耍詐,不知從哪兒找來的倭人,還假意好心不許别人插手!
因為這賭局損失萬兩賦稅事小,要是父皇因此遷怒與他,動搖了儲君地位才是他最害怕的。
建成一時慌亂無主,用探尋的目光望向東宮謀士許昌,那人竟是皺著眉頭對他微微搖頭,表示此局無解!
“怎麼樣,殿下,若是想不到辦法讓我兄弟喝上酒,不如認輸吧?”耶律雄拱火道。
建成冷笑一聲,就像沒聽見一樣,對著朝堂上下怒斥道:
“剛才誰笑的,給孤站出來,有本事笑那一定有本事破局,啊,滿朝文武為何一聲不吭!”
林七安嘴角一勾,默默放下手中酒樽,與一片頷首沉默中站起,遙對天子方向躬身道:
“臣,林七安,願助太子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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