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不再叫他小叔,學著化妝,給他寫情書,像普通追求者那樣邀請他約會。
可顧宴年從沒有給過她任何機會,總是用冷漠而決然的態度告訴她,從始至終,他都隻把她當成晚輩,他還說,他對她的所有好,隻是出於對晚輩的愛護,和男女之情無關。
他甚至放下狠話,他可以喜歡任何人,除了她。
很快,顧宴年就帶了女朋友回來,她才明白,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愛一個人時,會帶著女朋友出雙入對,堂堂正正告訴所有人,江雪韻是他唯一喜歡過的人;會為她準備轟動全城的煙花秀,在人前公開親吻她;會讓她留宿家裡,一整晚房裡都傳來曖昧的聲音……
而這一切,都是林蔚雨從未擁有過的。
在隻談了一個月的情況下,顧宴年就求婚了。
她眼睜睜看著他捧著一束玫瑰跪在江雪韻面前時,再無法自欺欺人。
他不喜歡她。
那些曾支撐著她熬過無數次心碎時刻的一腔熱血,也徹底涼了下來。
她終於決定要放手了,成全他,也放過自己。
所以,她答應了學長一直以來的邀請,出國留學。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林蔚雨從夢中驚醒。
她燒得厲害,想說話喉嚨卻嘶啞得聽不出聲音,隻能費勁把桌上的相框揮倒在地上。
聽見裡面傳來一響,管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直接推門而入。
一打開燈,他看見燒得滿臉通紅的林蔚雨,嚇得鬍子都翹了起來,連忙給顧宴年打電話。
“先生,小姐發了高燒,恐怕去不了今天的晚宴了。”
顧宴年隻覺得這又是她想出來的逃避的把戲,語氣冷淡至極,“發燒而已,抬也給我抬過來。”
聽到這話,林蔚雨心頭酸澀不已。
從前她受點小傷,哪怕隻是被貓撓了一爪子,他都會心疼得不行,把家裡所有貓都送走。
如今為了讓她親眼目睹他和江雪韻的訂婚現場,是一點也不顧全她的身體。
她也不想再解釋了,強撐著不適起來換好衣服,匆忙赴宴。
為了趕時間,她也沒怎麼打扮,披散著頭髮,臉色暗沉,看起來很是憔悴。
一看見她這幅模樣,顧宴年微微皺了眉,這才知道她是真的生病了。
可安慰的話在唇齒間輾轉一番,又變成了斥責的意味。
“這麼重要的場合,你作為顧家養女都不收拾一下就來了?是故意做給我看,想表達不滿嗎?”
林蔚雨實在沒有力氣說話,隻能任他教訓。
最後還是江雪韻出面說了幾句好話,他這才揮了揮手放過她。
她撥出一口灼氣,垂著頭慢慢挪到角落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場訂婚宴,將京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請了過來,現場熱鬨至極。
顧宴年牽著江雪韻向來賓們致意,替她擋了不少酒,還為她整理亂掉的額發,看向她的眼神溫柔而寵溺,引得賓客們紛紛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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