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頭登時燃起一把火,衝上去大喊:“放手!你們想乾什麼!”
他們卻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直接把我推開。
那一瞬間,我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保護我的姐姐!
沒時間想後果,我抓起砧板上的殺魚刀,毫不猶豫揮了下去。
直接就砍了那人的肩膀。
還真不是我下手狠,一是真急眼了,第二個也不知道輕重。
那人倒在血泊中,很快就沒了動靜。
堂嫂這時候撲進我懷裡,哭得稀裡嘩啦,聲音裡滿是絕望和害怕。
那種感覺,如同烙印般刻在我心中,至今難以忘懷。
她柔軟的身軀在恐懼中微微顫抖,讓我情不自禁緊緊抱住她。
這是我第一次這樣抱她,竟然是在如此絕望的時候。
內心既慌亂又渴望,巴不得時間就此停止,讓我們永遠不分開。
我明白,這一刀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然而,即使面對未知的未來,我心中沒有絲毫的後悔。
那一刻,我隻想保護她!
後來才知道,堂哥自從去了煤場就學壞了,跟人打牌,玩得還不小。
這幫市場管理,就是堂哥的牌友之一。
堂哥欠了他們的錢,他們多次討要無果,就打起了嫂子的主意。
也因為這事,我被判了防衛過當,五年牢獄。
迷惘、絕望如潮水席捲而來,讓我不知道怎麼辦好。
我想這輩子肯定完了,便開始破罐子破摔。
進去沒幾天我就跟人乾起來了,那些人說新人得懂規矩,飯菜上供什麼的。
還要給他們洗腳,他們看我年紀小,提了很多奇怪要求,比如要我把褲子脫掉,趴床上。
我尼瑪呢,不服就是乾!
一間牢房六個人,我大戰五個,愣是乾趴了倆。
當然,我也被揍得鼻青臉腫。
後來就被關了禁閉。
我明明不想惹事的,可偏偏他們不肯放過我,才從禁閉出來就又乾了起來。
最慘烈一次,是在食堂裡大戰七八個,我抄起椅子就掄,但最終架不住對方人多,被按住爆錘。
好在獄長是個好人,他同情我,非但沒有把事情上報,還給我調到了另一個區域。
也是在這,我認識了生命中除了嫂子外,很重要的一個人。
我隻知道他叫老周,六十多歲了,犯了啥進來的不清楚。
聽完我的故事後,他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說:
“小子,你跟我年輕時真像,尤其那股死活不肯低頭的倔勁。”
老周看著我,眼神裡全是過來人的滄桑。他又說:
“跟著我吧,在這兒沒人敢欺負你。”
於是,老周成了我的師父。
他教會了我不少東西,格鬥技巧,三教九流的門道。
那段時間,老周也成了我的故事會,可比意林,讀者那些有意思多了。
他總講些江湖上的趣聞,那種幫派火拚,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聽得我熱血沸騰。
期間,嫂子也來看了我很多次。
我本來是想忘掉她的,但每次見到她,反而更加想,夢裡總是她的一顰一笑。
想剋製,可內心那股騷動,卻像燎原烈火,越燒越旺。
但嫂子來看我的頻率越來越低。
最後一次,是隔了半年多。
那天,我在會見室看見她,頓時心裡一沉。
她眼角竟然有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嫂子,怎麼回事?誰打你了?”我急得聲音都變了,差點拍碎了隔離窗。
她咬著嘴唇,眼神閃爍,死活不肯說。
我心急如焚,腦袋裡全是堂哥那些牌友的影子,難道是他們又欺負她了?
自那次見面後,我每晚都失眠,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她的眼神充滿絕望,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最後一絲光亮,我怎麼能忘記?
為了早點出去,我更積極表現,爭取減刑。
每天勞動我都拚了命地乾,汗水混著血水,沒日沒夜。
我知道,我必須趕緊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嫂子一定遇到了大麻煩,她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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