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初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認真。
“今天你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為我的疏漏,我難辭其咎,隻要是傷口就會痛,我不想讓你受了這麼大驚嚇後,身體還會不舒服,所以才會有些囉嗦,但多注意些總歸是沒有壞處的,就聽我一次吧,律言。”
不知是因為她的語氣太過真誠,還是因為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自責,何律言的心絃被撩撥了幾下,顫動個不停。
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點頭。
周凝初提著醫藥箱離開後,何律言接到了林樂予打過來的電話。
“何律言,你就這麼絕情嗎?穗寧為了救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都不來看她一眼嗎?”
聽著她這毫無端由的指責,何律言也不想被潑上這麼一盆臟水,冷笑了一聲。
“要不是她一直糾纏我不放手,吊燈根本砸不到我頭上,她受傷不過是自作自受,這也能賴到我頭上?”
“不管事情如何,她總歸是在要命關頭推開了你,你就真的一點舊情也不念嗎?”
何律言都有些佩服她這死皮賴臉顛倒黑白的能力了。
他懶得再和她多說廢話,一晃眼瞟見腿上的創可貼,直接撒了個謊。
“我倒想去看她,可是我腿上也受了傷,現在出不了門啊。”
電話裡沉默了十幾秒,林樂予清了清嗓子,提出了新的條件。
“來不了就算了,但人情總是要還的。這樣吧,我聽說一個月後是‘雲道’項目的立項晚宴,你讓秘書送幾張邀請函過來,就算兩清了。”
原來是打著這個算盤呢。
何律言忍不住嗤笑了兩聲,隨口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他給姑姑發了幾條訊息,問了問這個項目的具體情況,然後托她明天送幾張邀請函過來。
接下來幾天,不管何律言去做什麼,周凝初都跟著他。
起初,他還會勸她去忙自己的事,卻一次次被她用婚假這個藉口堵回來。
漸漸地,他發現隻要周凝初在身邊,不管工作上遇到什麼問題,她總能適時提出意見,也習慣了她的存在。
朝夕相處下,兩個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深夜他要加班,周凝初會拿著電腦陪在一旁,安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至於每天上下班,不管是打雷下雨還是颳風下雪,她都會準時準點接送,從未誤過。
偶爾她有事要出門,也會第一時間給他報備,事情地點回來的時間都會說得很清楚。
休息時,還會陪他出去約會逛逛,帶他見識了許多新奇有趣的地方和小玩意。
半個月後的春節,周何兩家人一合計,準備聚在一起團年守歲。
兩大家子十幾口人坐在一起熱熱鬨鬨的聊著天,話裡話外都繞不開剛結婚不久的小兩口。
何母一臉欣慰地看著坐在身邊的一堆璧人,感慨不已。
“律言這個倔脾氣跟他姑姑一模一樣的,畢業後我讓他回京北,他怎麼也不肯,非要一個人在外面打拚,哎,我都拿他沒辦法了,凝初啊,他要是哪兒做得不好,你可要多擔待啊。”
母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吐槽自己,何律言有些不忿,正要為自己辯解兩句,周凝初把剛剝好的橘子放到他手上,含笑開口。
“媽,你言重了,律言哪裡是倔呢?我覺得他很獨立,也很有主見,未來和姑姑一起,一定能挑起何家的重擔,倒是我還要多和他學習學習,可不能拖了他的後腿。”
她說完,周家人也跟著誇了起來,直把何母誇到合不攏嘴。
她笑著拉起何律言的手,語氣裡都是愉悅。
“隻要你們倆合得來,我們做長輩的就開心,要是能早點生個孩子啊,那我們就更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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