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方靜蘭的事,今日的宋府雞飛狗跳。
到了夜裡,宋望璟也沒有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她說今日來了月信的緣故,還是因為方靜蘭的事。
她喜聞樂見,早早的便睡下了。
上一世,她惶惶不可終日,日日睡不好,整個人很受折磨。
重生而來,她放下禮義廉恥對自己的綁架,倒沒了心理負擔。
一夜好眠。
次日,林知蘊早早的便起來了。
今日是出入京學子名單的日子,老夫人為了避免出岔子,說不好今日便會放她和離。
她早早的洗漱穿戴好,等著老夫人的傳話。
腦中把老夫人會問到的話都過了一遍,確保回答萬無一失。
等她和離出府,她會住進宋望璟安排的院子,等宋望璟去京城,她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悄無聲息的在金陵消失。
想到以後,林知蘊整個人都不免有些激動。
沒過多久,前頭來人了,卻不是老夫人的人,而是方氏的人。
方氏作為她的婆婆,平日裡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壞,自從宋庭去世,便隻是把她當一個物件擺著。
這會子叫她去,應該是為了昨日告發的事,若不是後頭又出了方靜蘭的事,怕是昨兒就該讓她過去了。
她那般告發宋望璟,整個宋府,最不待見她的就是方氏。
後來又有了方靜蘭的事,估摸著今日怕是要被好一頓責罵。
林知蘊跟著嬤嬤往方氏院中去,一進門,方氏一見她,便一拍桌子,大喝道:“跪下。”
林知蘊低頭,跪下行禮。
她有心理準備,並不意外。
果不其然,方氏直接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首先是罵她冤枉陷害宋望璟,居心叵測。之後又罵她見不得方靜蘭好,毀了方靜蘭。
林知蘊沒有辯駁是方靜蘭先找茬,也是方靜蘭自己做了那些事。
隻忍受著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並不往心裡去。
她可以和老夫人談利益,可以去賭宋望璟因她的美貌而生的那點惻隱之心。
但是對於方氏的單純發泄情緒,她隻當沒聽到就是。
方氏越罵越氣,出口的話簡直不堪入耳。
大約罵了一炷香才停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對一旁的嬤嬤揮了揮手。
那嬤嬤端了一杯酒過來,放到了林知蘊面前。
方氏惡狠狠道:“你就是個喪門星,惹事精,我宋府娶了你這樣的媳婦進門,是倒了血黴。
“之前庭兒去的時候,你就該陪著一起的,若不是璟兒替你說話,你哪裡還有命在。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罷了,還恩將仇報的壞璟兒的名聲。”
“璟兒良善,有些事情不願做,隻能我這個做母親的替他出頭。你做出這種事,宋家是留不得你了,把這酒喝了,去陪庭兒便罷了,也算是全了你們夫妻二人的情誼。”
林知蘊腦中嗡的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酒,一下抬起了頭。
目光冷肅地看著方氏。
方氏,要她的命。
“喝,喝完之後好送你上路,你也還是宋府三房的大少奶奶。宋府會給你風光大葬。大家皆大歡喜。”
方氏咬牙切齒。
之前林知蘊進門,是給了林父林母一大筆銀子的,也說明白了是重病沖喜,算是賣給宋家的。
她要怎麼處置了林知蘊都可以。
方氏一邊說一邊對著旁邊示意,立馬上來兩個粗壯的婆子堵住了門,一副她若是不配合便要強製上手的架勢。
林知蘊眉心緊蹙。
嬤嬤見她不動,冷哼一聲:
“大少奶奶還是識趣一些,也免得我們粗人沒輕沒重的動手,傷著大少奶奶不說,大少奶奶還得遭一回罪。”
“是啊,大少奶奶拎不清,做了那些糊塗事,既然做了就該知道,要付出代價。方府舅老爺那邊,太太也好有個交代。”
林知蘊恍然:原來如此。
在這個檔口,老夫人絕對不會要她的命,而宋望璟若要動手,也不會用這般法子。
方氏向來沒什麼腦子,現在……,原來是因為方家。
林知蘊表情淡漠,而後直接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且自己倒了一杯茶。
又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喝了一口,才看向方氏,並不說話,神情卻滿是挑釁。
方氏被她這一番動作氣炸了,指著林知蘊大叫:
“賤人,賤人,給我灌,把酒灌進去。”
“砰。”
林知蘊抬手用力,直接掀了桌子,冷然道:
“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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