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充的無頭之軀,猛然跪在地上,然後緩緩倒下,就此氣絕身亡。
死寂!
絕對的死寂!
偌大的武場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連最基本的呼吸聲都沒有。
任誰也沒有想到,最後時刻,左相天竟然會突然對皇甫充出手,一擊將他徹底誅殺。
他可是兵家的大長老啊!
然而,左相天先前說出的那番話,卻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響在場上眾人的耳畔,縈繞於眾人的心間。
整件事,若真追究起來,其實最該死的,就是皇甫充!
左相天怔怔站在那裡,他的玉手的五根手指上,還在不斷往下流淌著鮮血,然後,他緩緩閉上眼睛,老臉上是釋然與平靜,輕聲說道:“一慌,方才我所是說的那番話,我想你已經聽得真真切切,沒錯,誅殺皇甫充之心,我一直都有,我甚至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誅殺他的契機,而今,他自己製造出了這樣一個契機,他也怪不得我。”
他輕撥出一口氣,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作為兵家師祖,該承擔的責任,我會承擔,更何況這一戰,我也算是敗於你手,你殺吧,我死而無憾!”
一慌手中緊握殺戮之刃,胸中殺念洶湧澎湃,他赤眸死死盯著左相玉。
“老東西,給我去死吧!”
他突然大喝一聲,右臂一抬,殺戮之刃劃出一道陰冷的黑芒,猛然斬向左相玉的頭顱。
隻是,殺戮之刃剛剛觸到左相天的脖子,又猛然停住了。
他握刀的手臂,在劇烈的顫抖著,整張臉都在詭異的扭曲著。
這一刻,無儘往事宛若決堤般湧上他的心頭,當年在兵家,一直以來,都是左相天在悉心照顧他兄妹,一玉身患惡疾,他四處尋醫,就把一玉放在左相玉身邊,讓他幫忙照料。
還有修煉方面,左相玉從來都是耐心而又苛責的指點自己,若不是他,自己縱然是天資不凡,也絕對達不到今天這般的成就。
“下不了手?”
左相天緩緩睜開眼睛,一臉平靜的看著一慌,突然仰天狂笑起來:“一慌啊一慌,我就知你絕非真正的絕情之輩,儘管你嘴裡說的如何的絕情,但是在你心裡,你我之間的那份情義,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放下來過。
明知如今的中州聖域,對你來說,是一個火坑,但你卻依舊從炎州來到了中州聖域,歸根結底,你是放心不下你的那名弟子,試問,這樣的一個人,又怎可真正斬斷你我之間的那份師徒情義?”
“别說了,要是以後還有這樣的機會,我定誅殺你!”
一慌將殺戮之刃猛然一收,化作一道殘影,暴掠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左相天呆呆站在那裡,望著一慌的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就是給你一百次機會,結局還是一樣的……揣摩人心,也是兵家之道之一啊!”
這場所謂的中州武榜排名盛會,就此落幕。
盛會最後一慌與左相天之間的一戰見生死,最後也是見了個寂寞,倒是兵家大長老皇甫充,被左相天誅殺當場。
中州武榜排名盛會,就是左相天,司馬宣,儒聖,無塵,青玄,策劃出來的一個誅殺楊辰的殺局而已,結果到頭來,季武海,陸一劍,嘯天三人,皆都被楊辰斬殺,隻有獨孤櫻和惜君夢玉,最後狼狽認輸,才不至於被誅殺。
這場盛會,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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