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兒吧？”林楚關切道。

寧雪琴清清嗓子，聲音明顯跟平時的嗓音不一樣，甕聲甕氣地：“我沒事。”

林楚返身去廚房倒了杯熱水，端著水進房間，坐到床邊，一手扶著寧雪琴，一手把水遞過去：“媽，喝點水，你是不是感冒了？吃藥了嗎？”

寧雪琴喝了口水，用手順了順胸口：“你别擔心，估計是有點著涼，我喝點熱水，睡一覺就好了。”

“你都咳嗽這麼厲害了，不吃藥怎麼行？”林楚記得家裡有藥，起身去櫃子裡翻找，找到後照著後面的說明倒了兩顆在手心，遞給寧雪琴，看著她吃下後才放心。

寧雪琴見林楚還在旁邊守著她，對她道，“閨女，你昨天不是說要去軍研所送書嗎，你去忙吧，不用陪我。”

“送書還有二哥呢”，林楚幫寧雪琴拉好被角，詢問道，“媽，你早上吃飯了嗎？”

寧雪琴心虛地搖搖頭，“沒什麼胃口，再說一頓不吃也沒事兒。”

以前在鄉下，很多時候早上都是餓著肚子乾活，早就習慣了。

生病了還不吃飯，林楚無奈起身：“我去廚房幫你熬點粥。”

季耀見狀，主動攬了送書的活兒：“嫂子，軍研所那邊的書我去送，你把訂書名單給我就行。”

林楚也沒跟他客氣，把名單交給他，叮囑道：“你拿著名單去行政樓的工會辦公室找張姐，張姐會幫忙張羅。”

“放心吧嫂子，我送完這趟就回來找你。”兩人今天重點銷售的地點是學校門口，現在時間還早，學生都在教室裡面，要到中午放學的點才會出校門，所以時間還比較寬裕。季耀把剩下的兩百本參考書全綁在自行車後座，出發了。

到軍研所，季耀把車停在辦公樓外面，然後抱著一大摞參考書，直奔工會辦公室。

“你好，我找張姐。”季耀一口大白牙，笑容陽光燦爛，跟小奶狗一樣。

昨天訂書的同誌們早就來工會溜達幾趟了，正聚一塊兒跟張姐閒聊呢，此時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頓時興奮起來：

“哎呀！這不是電視台采訪的那位男同學嗎！高考全市第二名！”

“對對，還是小林的小叔子，叫季耀對吧！”

“陸同誌是幫小林送書的吧，來，快進來坐！”

季耀被中年阿姨們熱情地圍住，把手裡的參考書放在辦公桌上，掏出林楚給的預訂名單，笑容陽光中帶著一點青澀和靦腆：“姐姐們訂的書都在這兒來，麻煩張姐姐幫忙通知一下名單上的各位同誌。”

姐姐？

這屋裡的阿姨們年紀差不多能當季耀媽了，現在被這麼個大高個帥小夥喊姐姐，那心情，簡直跟吃了棉花糖一樣，心裡頭甜滋滋的，個個臉上都洋溢笑容。

張姐道：“小陸，你在這兒坐著休息，我現在就去幫你挨個通知。”

張姐笑眯眯地出門，不一會兒便把領書的同誌聚齊了。

季耀按名單，來一個人，領一份兒書，收錢，然後在表格上打個勾。

他記得林楚對他的叮囑，過來之後態度非常好，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還嘴甜，每個過來領書的同誌都叫姐姐，付完錢還跟人家說謝謝，順便拜托人家幫忙宣傳，有要買參考書的就介紹給他。

買書的中年女同誌們被服務得妥妥帖帖的，嘴角眼角的弧度就沒下去過，當即表示肯定幫忙宣傳，照顧生意。

辦公室內，一切有條不紊。

季耀剛把書分發完，收到的錢揣兜裡，領到書的各位同誌也收拾收拾準備離開，忽然，辦公室門口強勢闖入幾道身影，直接把出去的路給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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