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付出了就會有回報。王曉昌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周軍也沒有讓他白付出,就把淮土鎮的一把手的位置給了他。
原來鎮長洪麻子一直想當一把手,隻是一把手的位置始終與他隻是半步之遙,眼看就要垂手可得的官位,卻就是因為上面的的背景不深厚,未能如願以償,三屆的一把手,都是從縣委機關空降下來的。於是他心裡一直不平衡,甚至對他造成了一種極為變態的心理障礙。
凡是來淮土鎮的一把手,都在他的排擠之下,或者是在他的陰險的用權術所陷害,成了問題乾部被調離,所以他就千方百計的巴結上面的人,一個朋友給他介紹認識了市裡一個交宋一鳴的秘書之後,洪麻子也算是攀上了高枝,搭上了劉亞光副市長這棵大樹,對王曉昌這個書記也就不放在眼裡了,於是兩個人就對著乾上了,誰也不懼怕誰。
自從王曉昌來了,雖然這個小子年輕,還是成為了洪麻子的強有力的對手。他們之間矛盾的計劃最主要的一個導火索就是再一次副鎮長人選的問題上發生了爭議,導致了兩個人先是吵罵,最後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
王曉昌作為鎮裡的一把手,掌管著人事任免的生殺大權,在他的職權範圍之內的人事安置問題上,對洪麻子插手人事很反感,遭到了王曉昌的有力的回擊。
陳宏就是王曉昌很看好的一個有能力的年輕乾部,想把他給提起來,而洪鎮長卻想另外把鎮團委書記提起來,所以,兩個人在這個問題上相互之間,互不讓步,拍著桌子對罵,直至兩個對打起來,最後黨委會隻開到了中途,卻無法進行下去。
作為陳宏呢,書記鎮長誰都不能得罪啊,一個是掌管著人事大權,一個是掌管著錢袋子,都得罪不起,於是就隻好,誰的話都得聽,誰的話都不敢違背。
就是因為,那次,陳宏意外撞見洪麻子跟燜雞館的老闆娘上了床的那件醜事兒之後,洪麻子就處處刁難他。
兩個人在單獨見面的時候,陳宏都會顯得極為尷尬,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在全鎮公開選舉副鎮長的那段時間裡,陳宏也曾想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尷尬,就對洪麻子說:“洪鎮長,你看那天我真的喝多了,什麼也沒看到,我年輕,不懂個規矩,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見識,我跟洪鎮長乾了這麼多年的工作,全是仰仗著你的關照。——你看這馬上就要選舉了,還希望洪鎮長你多多提攜,多多美言啊。”
洪麻子一臉的陰沉道:“小陳啊,你是一個好同誌,又能力,你怕什麼啊,你是給我乾的嗎?我們都是為百姓乾的,為黨的事業乾的。你老弟這麼優秀,你怕個球。”
沒想到,洪麻子此話一出,陳宏也已聽出了其中的不高興,儘管他想千方百計的靠近洪麻子,結果卻是徒勞,洪麻子早已經把他剔除出圈子之外了。
陳宏就因為洪麻子跟美豔少婦老闆娘上床那件事兒,使得他被洪麻子剔除圈子之外。
而鎮委書記王曉昌,卻偏要拉攏被鎮長打擊的人,凡是洪麻子不喜歡的人,冷落的人,他都給拉攏了過來。陳宏就成了王曉昌的最為得力的乾將之一了。
老張講到這兒,喝了一小口水說道:“淮土鎮複雜啊,李書記,你看我跟你們嘮叨了這麼多鎮裡的這些事兒,也不是什麼的秘密了,全鎮的乾部都知道了,秘密被公開了也就不是什麼秘密。不過王書記跟洪鎮長之間的矛盾就是有陳宏而起。”
據老張介紹,還有一次在黨委會上,因為一個村的村長以權謀私,損害百姓的利益,處理不處理這個村長,書記鎮長髮生了很大的分歧,而這個村又是陳宏包點的村子。陳宏是維護百姓利益的。王曉昌就認為,不處理這個村的村長,群眾不服氣。我們不能讓群眾的利益受到損失。
洪鎮長卻想繼續使用這個村長,就氣憤的一拍桌子道:“王曉昌,你他媽的别用教訓的口吻跟我說話,告訴你吧,老子乾工作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别動不動跟我群眾這,群眾那的。老子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咋做。”
王曉昌也不甘示弱,對於這樣一個文化水平不高的鎮長,他成了秀才遇到兵,有力說不清啊,就眼一瞪憤怒的道:“洪鎮長,請你要注意你的風度,不要罵人,你是一個政府的乾部,不是社會上的混混,說話要文明一點,不要耍社會上的那一套無賴的做法,你要時刻維護百姓的利益。要始終與黨委保持一致,不可以有任何違背原則的言行。”
洪麻子一聽王曉昌這樣一個小毛娃子來教訓自己頭上,他那能吃王曉昌這一壺,就吼道:“你他媽的,王曉昌,你少來教訓我,别動不動跟我群眾群眾的,老子不吃你這一套,我乾革命工作的時候,你還在孃胎裡呢。”
王曉昌雖說是給周軍“做牛做馬”但是從來沒有捱過罵,從小到大,爹孃都沒罵過他,更不允許别人罵他娘,這次卻在大庭廣眾的黨委會上被洪麻子一罵。自然是怒從心頭起,臉氣得通紅,一拍桌子道:“洪麻子,尊重是相互的,我建議你刷刷牙,把嘴巴整乾淨了才說話。”
“我就罵你,王八蛋,你怎麼著,你到縣委告我去?去找你的主子告狀去吧!”洪麻子越說越過分了,”
這時,會議室裡吵罵的聲音越來越多大,以至於吸引了好奇的百姓爭相過來看熱鬨。
陳宏就出來幫腔替王書記說好話,出來勸架。但是洪麻子那吃這一套啊,就連陳宏一起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少跟我裝好人,能幫他是吧,老子不怕,我先廢了你這個狗腿子,”
說完之後,洪麻子這時就動起手啦,一拳打在了陳宏的額頭上,頓時陳宏的額頭起了一個青紫的大包,眼睛邊緣也出現了黑色的紅暈。陳宏覺得頭昏眼發黑兩眼直冒金星。他於是就像是一個被鬥敗了公雞,迅速跑出了辦公室。
這時,王曉昌也就走出會議室,隻剩下其他人在那傻了眼。
黨委會爭鬥事件發生之後,從此淮土鎮兩派的矛盾就公開化了。
李翰林聽了老張的介紹就覺得淮土鎮的確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複雜的原因主要是這些人在一起,不研究工作,隻研究人。
他緊縮了眉頭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王曉昌書記是中午的時候才回到淮土鎮的,剛下車,就徑直的來到了鎮裡那家新裝修的賓館,去見李翰林他們了。
李翰林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年齡隻有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這才發現是鎮委書記王曉昌來了,還沒等李翰林答話,王曉昌就滿臉笑容的說:“李書記?不好意思最近幾天沒顧上陪你們,真是過意不去啊,怎麼樣在這兒還能夠住得慣吧?”
李翰林很友好的伸出了手,答道:“沒關係,王書記,我這人好招呼,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哪兒都能夠呆的習慣。”
王曉昌這時,心有歉疚地說道:“真覺得不好意思,讓李書記你們受委屈了,我這幾天都在忙著招商引資呢,洪鎮長也是,招商工作是我們縣目前的中心工作了。”
李翰林顯得很謙遜道:“沒關係,王書記,知道你們一定是很忙,我們在這裡很好自己可以隨便走走,轉悠轉悠。”
王書記就笑道:“那好吧!李書記你看我們要不要到會議室先聽彙報。”
李翰林就說道:“那好,我們就先到會議室,簡單聊聊!”
在淮土鎮的會議室了,鎮委的班子成員都到了。王曉昌就先說:“首先歡迎市裡的工作組李書記等一行,來我們鎮指導工作,這幾天李書記一行到我們鎮的幾個村子也做了調查,我想我們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就是想讓大家把自己的工作思路跟我們市裡的李書記彙報一下。”
下面就是一陣熱烈的掌聲,這次是洪麻子帶頭鼓得掌,凡是在官場上混的老手,哪怕是矛盾再大,都能夠在表面上裝得很親熱,絲毫看不出來他們之間有任何的尷尬表情,洪麻子在私下裡就曾經對手下講過這樣的話,想在官場上混,就必須懂得厚黑學,他家的床頭上衣櫃上都擺放著一本《厚黑學》。以便隨時拿出來讀上一兩句經典妙語來指導為官生涯。
所以,在場面上這人臉皮可真是夠厚的,有人這樣形容洪麻子,說他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三分。一巴掌拍在臉上,絲毫沒有血印子。
在王曉昌的剛剛講完之後,洪麻子就帶頭鼓起了掌,這是政治需要,同時也是一種鬥爭的需要,因為市裡派人來就是來協調他與一把手之間的矛盾的,不能讓工作組看出他們是仇深似海的矛盾,這種做法是做給李翰林等人看的,讓李翰林他們覺得,他跟一把手即使有矛盾,那也是人民內部的矛盾,是工作上的一種分歧而已。
如此老奸巨猾的洪麻子,真是一個老官油子啊。
李翰林在座談會上,一隻就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的地方,反而個給外人的印象這是一個很團結的鎮委班子。
王曉昌首先介紹了淮土鎮的鎮情鎮貌,全鎮的工作開展,以及人口的結構與人均收入的情況。
輪到洪麻子發言的時候,這個人卻圓滑的說:“剛才王書記把鎮裡的基本情況都向市裡的幾位領導做了彙報,大致情況也就是這麼多,我就不多說了,再說就是廢話了,下面我們還是請李書記給我們作重要指示吧!”
李翰林一聽,覺得洪麻子這人就是不一般,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於是就說道:“各位沙河鎮的同誌們,我是來你們這裡學習來的,談不上什麼指導,對基層工作也不太瞭解,不熟悉,今天就不說了吧,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李翰林也來個順水推舟,這使得王曉昌跟洪麻子倒是有點措手不及了,他真沒想到這個市委派下來的人,是謙虛啊,還是深藏不漏呢,
他們兩個都心裡開始沒有底兒了。王曉昌就轉過臉對洪麻子道:“洪鎮長,你是老兄,你還是說兩句吧。”
洪麻子就哈哈大笑起來道:“既然大家都很謙虛,都不想多談,我就不談了,也快到中午的時間了,下面我宣佈全體股級以上的乾部中午都到燜雞館就餐,一方面我們要為鎮委王書記招商引資回來接風洗塵,另一方面也想讓李書記等市裡的領導和我們下面的同誌相互在一起樂嗬樂嗬。”
招待李翰林的這頓豐盛的宴會是還是定在了洪麻子的老相好的飯店——燜雞館。
酒宴自然安排的排排場場,很是氣魄啊,足足安排五大桌酒宴,上的全都是滿滿的整雞整魚。
李翰林他們被安排跟淮土鎮書記鎮長以及班子裡的成員坐在一起。洪麻子更是馳騁於酒宴而不會倒下,王曉昌發表了祝酒詞。他希望淮土鎮來了李翰林這樣的市裡的大領導,就會有希望,有前途。
王曉昌他們更是頻頻舉杯跟李翰林炸酒。
李翰林就說:“自己酒量不好,不勝酒力。希望手下留情,”
但是這些鄉鎮乾部哪管這些,隻是不停地勸酒。很快李翰林就感覺到自己不能在喝下去了,就說:“今天的酒我們就喝到這兒吧。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這時,陳宏走過來擋駕道:“這樣吧,李書記我來給你帶酒,你真是不管再喝下去了,把你面前的酒都倒給我吧!”說完就端起李翰林面前的酒杯把酒都到在了自己的杯裡,他一揚脖子,然後很豪爽的就一飲而儘。
李翰林被這個年輕的副鎮長的這一舉動深受感動,就說:“謝謝,隻是這酒今天就喝到這吧,誰也不準再喝下去了,到此為止,結束吧!”
洪麻子今天的酒也沒少喝,臉喝得像枸杞子般的通紅,連聲嚷道:“咿呀,李書記,今天你酒沒喝好,可别管我們淮土鎮沒有好酒啊。好了,既然李書記說了,我們要聽李書記的,任何人也不可以再喝了,誰要是沒喝好我就跟誰喝!算了,我先上一趟洗手間,失陪一會。說完起身就往裡屋走去。
洪麻子要去上廁所,大家都以為他真的尿急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真上廁所,隻有陳宏心裡明白,洪麻子是去乾什麼,他隻要是酒喝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到後面的內屋去私會自己的相好,燜雞館裡那個風騷的老闆娘。
陳宏也不知怎麼的心裡就是一陣的憋悶啊!心裡堵得厲害,就有一連喝了三滿杯,嘴裡罵了一句:“狗日的龜孫麻雀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時,陳宏是真的要上廁所了,於是就也腳跟腳到了後院,他這一次已是故意的往裡屋的那扇緊閉著門多看了兩眼,他想看看這個洪麻子是否跟老闆娘在上床沒。
陳宏悄悄的走到了後院的那件裡屋,把耳朵緊緊地貼近門縫,尖著耳朵仔細聽聽,隻聽見裡面有執拗執拗的聲響,他心裡就是一陣的煩躁,他想起了老闆娘那放蕩的叫床聲,那次被他搞爽時的鬼叫聲,心裡就是一陣的煩悶。
這時心裡再也不發控製自己的情緒了,衝著酒勁,就用儘全身力氣一叫把門給撞開了。
推開門一看,這時,他傻了眼,並不是想象的那樣,看到的那一幕是一隻貓在偷吃燜雞館老闆廚房裡的一條鮮活的魚。他心想這個洪麻子到哪去了呢,也許這一次是真的上廁所了。
於是就折回頭進了廁所,這時,他看的的一幕更是觸目驚心的一幕。陳宏著實嚇得酒醒了一大半。
原來,洪麻子倒在了廁所的馬桶裡,兩腿直往上翻騰著。陳宏一看,要壞事兒了,洪麻子怎麼了,不會喝多了,他莫非一不留心卻摔倒在便池裡了吧。陳宏這時,並沒有走過去拉他,而是掉頭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要出人命了,洪鎮長摔倒在便池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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