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說話有些結巴了:“基……基本上是的。主要是……是重大的財務決策還是張總自己親自負責的,我……我也不太清……清楚!”
“基本上是的?這麼說也有疏忽的時候。”王軍抓住不放。
朱飛緊張地說:“不是這個意思,王局長,我說有時候不能對每一寸鋼材、每一包水泥都有進行檢查,這些事是由張總派人去做的,具體事情我不太清楚。”
王軍對朱飛說:“我希望你好好地配合我們的調查,有什麼新的情況可以直接向我報告,還有就是你不要背太沉重的思想包袱。我們對你的調查是實事求是的,目的就是一個,找出縣毛巾廠轉變為濱河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時候,其中在轉製的過程中,那流失的還剩下貳佰萬元對不上賬目,主要我們要查詢這國有資產流失的原因。希望你老是配合我們,否則一旦我們掌握了有力的數據,那對你將來的前途是極為不利的,鬨不好你還有可能觸犯法律,會做大牢的。”
朱飛感激地說:“多謝王局長對我的關心,我一定積極配合你們的調查。”
王軍說:“我們一向是對於那些態度誠懇的當事人在今後的量刑方面都會酌情考慮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坦白從寬的道理。”
朱飛表現出無限的感激,一句一個:“好的,王局長,好的,你放心,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跟你說的。”
王軍和唐琳不再多說,他兩人相互的對視了一下眼神,就起身和大家一起離開了這個房間。邊走邊低聲對市紀委的那個小夥子說:“想辦法把朱飛監控起來,如果他是知情人,恐怕會發生什麼意外。這件事,你馬上去安排一下。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可以向縣檢察院那邊再要人,我可不願看到有人再出事了。”
小夥子說:“好的,王局長。”
王軍和唐琳出了房間之後,就轉身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就是專供辦案人員臨時休息時用的,王軍點燃了一支菸,邊吸邊說:“唐局長,我抽菸你不會介意吧?
經過這幾天的調查,事情已漸漸有了眉目。根椐昨天上午在濱河集團的調查,發現他們在賬目上做得很到位,幾乎很難讓審計人員查處管理都存在巨大問題。原材料購進任何問題,然而就是這樣,王軍還是懷疑這些被賤賣的國有資產會被犯罪分子轉移,對唐琳說:“唐局,我看還是先把濱河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所有對外進出賬目,以及以張山金玉等人的名義所開的賬戶全部凍結。我懷疑現在這些錢都已經被金玉轉走了,張二炮能夠想到自殺,我想他也應該事先把所有的賬戶上的錢,都已經轉移了。我們下手遲了一步。”
唐琳說:“現在就開始把所有涉案人員的賬戶立即凍結,你現在就通知相關銀行吧!”
王軍分别對全縣的所有和濱河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有業務往來的銀行,全部通知凍結所有賬目。
唐琳說:“對於朱飛這個人,我想還是很好對付,他其實很單純,應該是張二炮等人的犧牲品,被張二炮利用了。隻是,張二炮的女兒張紫芮現在很有必要要先控製起來。”
這一下也提醒了王軍:“對呀,我怎麼一時倒把這樣一個很重要的人物給忽視了,我這就通知人馬上控製張紫芮。”
王軍立即安排趙宇馬上帶上人對張紫芮進行帶到王河灘賓館。
趙宇就迅速出動,對張紫芮進行全城大搜捕,但是,他們行動已經晚了一步,張紫芮不在家,團縣委辦公室也不見她來上班,辦公室的隻有一個小女孩告訴趙宇,張紫芮書記已經一個星期沒來辦公室上班了,趙宇立刻把情況對濱河集團專案組做了彙報,唐琳很遺憾的說:“晚了,我們晚了一步。”
在白水縣城南郊的一處豪華的别墅裡,燈光極為幽暗迷離,房間裡不時傳來了輕輕的女人的哭泣聲:“乾爹,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
男人顯得很絕情,把頭一甩,别過臉來,一句話沒說,隻是沉默,一直沉默著,就在這兒可怕的沉默中,那女人也哭越傷心起來:“我——我現在想什麼啊,我什麼都不是,我爹死了,媽媽一氣之下犯了精神分裂症,我什麼都沒有了,現在隻有你,乾爹,你不能撇下我不管不問啊!我全靠你了。你是我的靠山,今後我該怎麼辦呢?”
男人一頭的白髮由於長時間沒有焗黑過了,出現了半白半黃的黃灰頭髮根,很明顯的顯示出與他的實際年齡比較接近的那種蒼老。
在女人的一再催促之下,男人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吼道:“我能怎麼辦,我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該怎麼走呢!反正隻有一點,你必須帶著錢,到外地逃命去吧,必須離開白水,越快越好!”
女人極不情願的離開這裡,就說:“乾爹,我到外地舉目無親,你叫我怎麼往哪兒去呢!”
男人陰冷的說:“到哪兒都行,隻要不是在白水,留在白水我們隻有死路一條。隻要有了錢,在哪兒不是一樣生活啊!俗話說:那裡的黃土不埋人。”
“那乾爹啊,要走,你也和我一起走,離開這裡,我們到大西北,或者是大西南找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跟你安心過日子。”
男人說:“那不行,我這邊還有好多事兒,還沒有處理好,安排好,更何況,我還沒有被他們發現,還沒暴露出自己,我現在在白水還是一百多萬人口的父母官,還是這裡的縣長,暫時協調起來事情比較方便。”
女人說:“走吧,乾爹!他們遲早會找到你的。你不走遲早會出事兒的,與其被他們發現送進監獄,不如跟我一起走,到一個任何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好好陪著你安心度過你的後半生吧,我不想看到你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
男人說:“這樣吧,你先走吧,先到深圳,在哪裡我已經以你的名字開了一個賬戶,那裡面至少有五百萬,你到了那裡之後,會有人跟你接你,這個人是我戰友名叫胡調來,他會為你安排好住宿的。等我脫掉身之後,就迅速坐飛機也趕過去,我們先在深圳先會合,之後,我們一起從香港到台灣去,我的叔父在台灣,是國民黨時期的老兵,他在那裡有一套很不錯的房產,將來我們就先選擇在台灣生活一段時間,不行再作打算。”
女人說:“嗯,好,乾爹,我先走了,你要多多保重自己,我到了之後,給你電話。”
男人吩咐道:“不要給我打電話,電話不足夠保密,我脫身之後,到香港通過電子郵件聯絡。”
女人建議說:“電子郵件好慢,不如通過QQ吧!”
男人說:“不行,QQ搞刑偵的也可以很容易獲取到你的IP地址的,不夠安全。還是通過郵件的方式比較好。
女人有點捨不得:“嗯,那好吧,乾爹,我什麼時候走?”
“現在就立即出發,我讓司機先把你送到省城,你到了省城,就坐飛機,這是飛往香港的機票。我已經提前都為你準備好了。”
女人怯怯的有點戀戀不捨的出了别墅。這個對一老一小的男人和女人,就是張山和張紫芮。
司機以及在哪裡等她了。給張山開車的司機名叫程東,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以前是開出租車的。
坐在車子裡張紫芮真的捨不得離開生她養她二十多年的故鄉白水縣。她思緒萬千啊,曾經的風光無限轉眼之間就消失殆儘了,就像曇花一現,一切都沒有了,爸爸自殺了,媽媽因為爸爸的自殺而瞬間得了精神分裂症,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昔日被人寵壞了的公主,現在失去了親人,覺得自己很孤單,她無法忘記張二炮自殺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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