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也沒客氣,直接撲進他的懷裡。
卡卡西轉過頭,看著走進來的由紀,心道,由紀小時候可沒佐助這麼可愛。
哦,不過這話說不得。
由紀要是聽到了,肯定要嗆他,什麼也不看别人家的哥哥是什麼樣子之類的話。
卡卡西雖然被嗆習慣了,但也絕不是愛找罵的受虐狂,所以,他選擇閉嘴。
鼬抱著懷裡的佐助,問他:“到這有沒有跟媽媽說?”
佐助點點頭。
鼬揉了揉他的頭,又問:“那媽媽有沒有說要等你回家吃飯?”
佐助遲疑了。
“哥哥。”佐助企圖萌混過關。
由紀想了個辦法,她說:“讓我的忍獸跟美琴阿姨說一聲吧,到時候你再跟佐助一起回去。”
由紀的忍獸是一隻狸花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但有一點比普通的忍獸強,那就是會說人話。
剛跟它簽訂契約的時候,鼬和止水都勸她不要選這麼沒有服從性的忍獸。
不過,由紀也不圖它能乾點什麼,就圖它會說人話,那一陣由紀家裡小孩子很多,留晚飯是常事,一家家去打招呼不現實,就找這隻貓來傳達,相當方便。
但止水死後,家裡很少再留什麼人,這忍貓,由紀幾乎沒再找過。
算一算都快兩年了。
她抽出通靈卷軸,咬破手指,就手上的血,在卷軸上畫出長長的痕跡,之後雙手結印,招出忍貓。
砰得一下,冒出一陣煙,煙霧過後,聽得喵的一聲。
她的忍貓出來了。
“由紀,”忍貓果然脾氣不好,“我以為你要跟我解除契約了呢。”
由紀賠笑,連說,豈敢豈敢。
忍貓哼了一聲,說:“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要傳什麼話?”
由紀一五一十地說了,說完,從家裡的櫃裡招出一大包還沒過期的凍乾,跟上貢似的遞給了忍貓,忍貓甩甩尾巴,態度好了點,它叼起凍乾,跑了。
佐助在一旁問:“它為什麼要吃這個?”
這不像忍貓倒像一隻普通的貓咪。
由紀在一旁解釋道:“它就好這口。”
因為這傢夥,貧窮的由紀曾經差點傾家蕩產。
“好奇怪的忍貓,”佐助說,“跟由紀你一樣奇怪啊。”
由紀嗬嗬兩聲,抿了抿手指上的血,然後說:“我就當你誇我了。”
她重回飯桌,佐助問鼬他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忍獸。
鼬說家裡世代跟忍貓們簽訂契約,可以到貓婆婆那裡選一隻閤眼緣的簽訂契約。
佐助說要由紀那麼奇怪的。
由紀在一旁搖頭晃腦:“佐助,那我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啊,這都是機緣。”
鼬笑著揉了揉佐助的頭,沒拆由紀的台。
由紀在脫離小班以後遲早要被分配,宇智波家的人多是要進警務部的,卡卡西問她對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由紀沒什麼打算,她問:“我能不能早點退役啊?”
鼬說,可以。
卡卡西卻說,你能不能有點遠大一點的理想?
由紀妥協了,她舉手問:“那我能不能進暗部跟你們混啊?”
鼬一頓,問由紀為什麼。
由紀理由很簡單:“你們都在暗部,真犯錯了有人兜著。”
和鼬當年入暗部的理由一比,這有點,呃,太世俗了。
可由紀本身就是挺世俗的人,她不像鼬一樣高掛雲端,整天思考的是抽象的人和生命,她就是個升鬥小民,每天思考的問題就是吃穿住行,沒有特别喜歡的東西,也沒有特别討厭的東西,普通又平凡,煙火氣十足,她意識到了什麼叫人,也知道何為人,但她就是甘於做芸芸眾生。
這一點,或許這個世界裡忍者們沒辦法理解她。
卡卡西說:“那我可不兜著,你到時候真犯了錯,提頭謝罪吧。”
“嘖嘖嘖,忍者還真是危險的工作。”由紀如是感歎道。
不過也正因此,英才輩出啊。
由紀歪了歪頭,問佐助:“你以後想進暗部嗎?”
佐助說:“不,我想去警務部。”
“為什麼?”
這問題問的佐助反倒疑惑了,他說:“宇智波家的人都去了警務部呀。”
“你哥哥不在。”
“哥哥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這問倒了佐助,佐助被鼬矇住了眼睛,他看不到鼬的表情,隻聽到鼬淡聲跟由紀說:“夠了,别再問下去了。”
由紀笑了笑,答應了。
由紀開始跟卡卡西說:“卡卡西,你真不給我兜著啊?也太殘忍了吧。”
卡卡西喝了杯茶解膩,笑著說:“實在不是我不願意,由紀,我權級不夠救不了你啊。”
“那你努力努力繼續往上走唄。”
“欸,這話可說不得。”
由紀哈哈一笑,笑著跟卡卡西說:“卡卡西,這世上有三種人的路最好走。”
由紀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少爺,姑爺,舅爺。”
“你要不找個大小姐入贅吧,當人姑爺,我也跟著沾光。”
卡卡西睨了她一眼,反駁道:“你怎麼不找個大少爺嫁了,讓我當舅爺,效果也是一樣的。”
由紀大吃一驚,說:“卡卡西,我才小學畢業,你好沒有道德。”
卡卡西甩鍋:“由紀,是你太沒良心,這才剛畢業就想把我賣了。”
佐助看著卡卡西和由紀一唱一和,自己完全插不了嘴,喊鼬,鼬笑著聽他倆吵架,也不大理他,心裡想,可惡的卡卡西!
飯過後,卡卡西先回去了,鼬幫著由紀收拾完碗筷也帶著佐助要回去了。
由紀家裡已經沒人了,她不想在家裡呆著,說送他們一程。
這可忙壞了佐助,他一手牽著鼬,一手牽著由紀,兩頭都不能耽誤,但心裡開心極了。
這時,日將西沉,夕陽染紅了一半的天空,變成泛著橙光的紅色,紅色慢慢攀岩靠近天空中央則慢慢過渡成白色,白色再往東邊延展,又變成淺淺的蔚藍色,而在蔚藍色的儘頭,高高懸掛著一輪若隱若現的即將變圓的月亮。
由紀望著天,笑著說:“這天再圓下去就該吃月餅了。”
佐助問:“為什麼要吃月餅?”
由紀說:“因為月亮最圓的時候也代表著團團圓圓,這時候遠方的遊子也該回家團圓了。”
“團圓?”
由紀笑著看一旁淡笑著的鼬,解釋道:“就是鼬,佐助,還有富嶽大人,美琴夫人該待在一起的日子。”
佐助又問:“由紀不跟我們一起嗎?”
“哎呀,那還真是榮幸,”由紀揉了揉佐助的頭,“不過,那一天,我也得和人團圓呢。”
佐助皺著眉問是誰。
由紀說:“是哥哥和卡卡西哦。”
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要求卡卡西不要出村,呆在村裡,強行過一個這世界不存在的中秋節,他們會帶著帶土和琳一起,賞月,吃月餅,吃桂花糕之類的。
“由紀也有哥哥嗎?”
“有哦,”由紀笑著說,“他和鼬一樣是個溫柔的人呢。”
“那他人在哪裡呢?”
鼬拍了拍佐助的頭,低聲說:“佐助,不要問了。”
“哦。”佐助本來也不是很感興趣。
走到家門口,美琴早早等在門口了。
佐助看到美琴,鬆開鼬的手,拽著由紀,非要跟她說悄悄話。
由紀笑著調侃鼬:“啊啦,佐助長大啦,有瞞著哥哥的小秘密了。”
鼬卻說:“跟你說也是一樣的。”
由紀歪了歪頭,覺得他這話邏輯有問題。
佐助拉著她走到一邊,由紀順從地蹲下來,側耳聽這位小少爺有什麼小秘密。
結果佐助說的是:“我不喜歡卡卡西。”
由紀一頓,好奇地問為什麼?
佐助瞟了一眼已經走到家門口的鼬,臉皺成了包子,說:“就是不喜歡。”
由紀心想,你不喜歡卡卡西,跟我有什麼關係。
佐助說:“你能不能不要跟卡卡西一起團圓?”
佐助希望由紀離卡卡西越遠越好。
一向慣著他的由紀卻臉色一變,她雖在笑,但神色已經冷下來了。
她說:“佐助,不可以哦,這個請求我沒辦法答應你。”
“為什麼?”
“卡卡西是我最重要的人呢,我是不可能拋下他的。”
“卡卡西比哥哥還重要嗎?”
“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佐助,卡卡西對我來說就像鼬對你一樣重要,”她輕聲問,“這你能明白嗎?”
佐助鼓起腮幫子,雖然不滿意,但也沒再說什麼。
由紀拍了拍他的頭讓他回家。
佐助幾步一回頭,前面是鼬,後面是由紀,兩個人在前後兩端,守護著他,佐助想把兩個人同時牽住,可現在他隻能牽一個人。
他想由紀要是能跟他們一起團圓就好了。
鼬將佐助哄回房間後,走在家裡的長廊邊,家中寬敞,設著小山水,鋪設著一座小型的水池,裡面遊動著代表著祥瑞的錦鯉,富嶽在家時沒事就喜歡逗魚,算是一點夠不上特别喜歡程度的小愛好。
富嶽在長廊儘頭已經等他很久了。
他說:“三天後族裡有例行的集會,這你知道吧?”
鼬冷著臉,邊走邊說:“明天我有任務要出村。”
富嶽沒在意鼬的說法,鼬和他擦肩而過之時,他自顧自地說道:“集會結束後,我在南賀神社等你。”
鼬繼續走,走過富嶽時,又聽他不經意地說了一句:“由紀也會去的。”
鼬忽地擡起頭,他停下了步子,轉過身,看向同樣轉過身對著他的富嶽。
富嶽強調了一遍:“鼬,由紀已經擁有了寫輪眼,所以她有資格參加集會。”
“她會去的。”
鼬眼裡忽然轉動起寫輪眼來,他環顧四周,眼神落到某一點上,眸光閃過一絲紅光,然後,他閉上眼,轉回身,繼續走在這條沒有儘頭的長廊上。
他說:“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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