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九章,見你。
“你醉了。”
凡妮莎很無奈的站在樓道裡,抱臂看著坐在台階上的不速之客。
奧利弗撐著腦袋,旁邊還放著一隻威士忌的酒瓶子。
“我想見你。”他說的含混不清。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住在哪兒的。”她很無奈的問,“我從沒别人說過。”
“找。”他胡亂揉了把頭髮,笑得迷迷糊糊的,“一條街一條街的,以魔法部為圓心,給公寓管理員用混淆咒——”
她看著奧利弗,輕輕的說:“如果這麼簡單,我就不會是傲羅了。”
“你會住臨街的房子,至少三層以上,喜歡陽光,不喜歡被前面的高樓擋住光線;”他自顧自的說著:
“而且我一看到艾莉西亞.瓊斯,我就知道是你。”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湯姆不止和你一個人說故事。”他提起快見底酒瓶子喝,“我是不是也讓你等太久了,所以你才用這個做化名呢。”
奧利弗整張臉都是醉後的紅暈:“你還喜歡我嗎,凡妮莎,你還愛我對嗎。”
走廊裡的燈是暖黃的,照的他的一張臉就像在凡妮莎回憶裡一樣模糊而溫和。
她真的太久沒見他了,至少在她現在的記憶裡,是這樣的。
也許他去過聖芒戈看她,但是她不記得了,什麼也不記得。
在聖芒戈的日子就好像大夢一場,夢醒了,也就什麼都記不清了。
“我不和你爭論這些,你醉了。”她把鏈條小包往肩膀上提了提,“快點走吧。”
奧利弗擡頭看她。
米色的長風衣,黑色的高筒靴,在他面前站的筆直。
“你當然有一萬種方法把我扔出去。”他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伸手把她一縷頭髮别到耳朵後面,
“但我隻想和你說,我愛你。”
“你醉了。”凡妮莎極其冷靜的躲開,“清醒一點吧。”
她完全不為所動走上台階,想要越過他開門。
“我是醉了。”奧利弗背對她說,“可我隻有醉了,才敢來和你說這些。”
開鎖的動作頓住了。
凡妮莎幾近諷刺的笑了笑,看著門鎖輕聲:“你比我更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我早在,早在我們在一起第一年的情人節就和你說過了。”她回過頭,看著他的背影,“但你還是可以那樣對我。”
“我不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她的手悄悄略過眼下拭淚,聲音已經顫抖了,“你愛我又怎麼樣呢?我不能永遠在那天雨中等你,在原地等你施捨一樣的來找我。”
凡妮莎不想在奧利弗面前哭,不想示弱。
她飛快的打開了門,死死咬著下嘴唇衝了進去。
剛進去,她就倚著門哭出了聲。
房裡一片漆黑,隻有路燈和月光透進來。
她努力小聲了,可是卻隻能像那幾天一樣咬著自己的指關節,頹唐的跌坐在地上。
本以為再見的時候可以冷靜,可以像是四年的戀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她真的做不到,她這些年,真的太委屈了。
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開始真正的,完全沒有他的新生活了,卻在他出現在樓梯上的一瞬間功虧一簣。
奧利弗在門口敲著她的門,沉重的,一下又一下,大著舌頭喊凡妮莎的名字。
她聽煩了,卻不知為什麼怎麼也使不出一個最簡單的遮蔽咒,就去冰箱裡面拿啤酒,一聽一聽的喝。
門外沒規律敲門聲漸漸停了,他好像又掏了瓶酒出來,靠在她門口喝。
凡妮莎提著啤酒,鋁罐被隨意的放在地上。
她背靠著門,一邊喝一邊哭。
奧利弗開始說些胡話,說珀西告訴他他七年級聖誕節中了迷情之後的傻樣子,說的繪聲繪色的。說第一次和凡妮莎打魁地奇,被她和莉莉安用遊走球打中頭有多疼,之後好久看見她和她的球棒就犯怵。
又把一個空啤酒罐子扔到了地板上,凡妮莎酒勁上來了,開始順著他說的故事哭哭笑笑的。
她蹬掉高跟靴子,屈膝窩在門墊上。
他說凡妮莎在聖芒戈說自己是拉文克勞,一邊說一邊嘲笑她的傻樣,笑著笑著就帶了哭腔——
“我想你要是一輩子好不了,記不起我來,我就天天去看你,直到你再願意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一直都不敢,我隻敢在外面隔著玻璃看你,我總怕你問我我是誰。”
門另一邊的凡妮莎大笑起來,笑到流眼淚,把自己縮的小小的,趴在冰涼的木門上。
她用手撫著門,就好像能摸到後面的奧利弗一樣。
“我到現在,聞迷情劑,還是有玫瑰薄荷和梔子的味道。”他輕輕的說,把臉貼在門上,第二瓶威士忌也快喝光了,“我忘不掉你,凡妮莎,我怎麼可能忘得掉你呢。”
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照到了凡妮莎面前,冷光把啤酒罐的影子拉到越髮長了。
她又哭出來了,把臉埋到手中,下意識的緊緊咬住嘴唇。
眼淚濡濕她的手心,又落在黑毛衣的領口胸前,消失不見。
【
作者有話說】
借酒壯膽.伍德-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