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治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此時此刻,她特别能理解陸炎的心情,以前的時候都見識到的是陸炎硬朗的一面,有誰又知道在這硬朗的背後,居然還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呢?經曆了這麼大的家庭變故之後,陸炎沒有被打倒,而且自強不息地靠著自己的奮鬥又達到了今天的高度,不能不說,陸炎也是很有本事的人。
這時候用不著張治嫻去如何安慰陸炎,而且她的這些所謂的安慰肯定也是蒼白無力的,陸炎心頭的痛,隻有他自己能夠化解,也隻有他自己真正能夠走出來的時候,才是最終的解脫。張治嫻知道自己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陪著陸炎,讓他慢慢地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時間過了不知道又多久,當陸炎深深吸一口氣之後,才漸漸平靜下來心中的憤怒,對著張治嫻說道:“我不會讓爸爸含冤沉雪的,九泉之下還死不瞑目,我一定要為他討還一個公道。”
“你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公道呢?”張治嫻沒有抬頭,依舊是那樣輕聲地問道。
“必須有一個官方的說法,我爸爸是無辜的,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讓我爸爸永遠都揹著那口黑鍋。而且梧城大橋的事情必須要有一個結果,我爸爸車禍的原因也一定要查個清楚。”陸炎握著拳頭說道。這是他在心裡已經憋了很久很久的想法,這時候面對著張治嫻,他才第一次將這些想法說了出來。以前的時候陸炎或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是現在不同了,身為省紀委第三監察室的副主任,陸炎有能力徹查這些事情,而且隻要他拿到了可靠的證據,就是到時候有人從中作梗,陸炎也有把握把這個案子一直查下去。
“那樣的話,不太容易呢,事情畢竟已經過了那麼久了,而且肯定會牽扯到現在好多身居要職的人呢。”張治嫻雖然並不是體製內的人,但是對於官場上的這些事情還是有所瞭解,這時候聽見陸炎說他的想法,還是不無擔心地說道。
“是啊,我也知道,但事在人為,而且這件事情不解決,我心裡一直也舒服不了。”陸炎目視著前方,表情凝重地說道。
陸炎和張治嫻正陷入思緒當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時候車的周圍已經圍上來了十幾個人,這些人是看到了陸炎車子的燈光才聚攏過來的。
為首的是一個敞開胸懷的男子,手裡提著一把砍刀,這時候用刀柄敲了敲陸炎的車,大聲喊道:“小子,下車。”
這時候被人打擾到,陸炎不由得怒火中燒,不過陸炎還是沒有立即發作,他清楚這裡少有人煙,好看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還是明白。
陸炎怒目看著他們,這些人的手裡都拿著武器,卻是砍刀或鋼管之類的凶器,並沒有槍支,陸炎的心裡鎮定了一下。這時候他的心裡正在鬱悶著,也不打算客氣,手一翻,從腋下掏出了手槍。
張治嫻按住了他的手臂,說道:“不要啊。”身為醫生的張治嫻知道,槍械就是殺人的武器,沒有别的用途,當陸炎掏出槍的時候,渾身上下散發著冷氣,也是殺氣,讓她驚恐不安。
陸炎看了一眼擔心的張治嫻,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輕一笑說道:“好吧,聽你的,我跟他們談一談。”
陸炎把手槍扔在座位上,推開車門走下去,對為首的男子說道:“兄弟,怎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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