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炎無心去理會這個半路上意想不到的小插曲,他很快來到電視台,找到林曉筠的車子。
林曉筠看到他來了,急忙打開車門下來,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陸炎看到她這麼傷心,隻能把心裡的悲傷強製壓抑下來,說道:“我們上去吧,你那邊的工作還忙嗎?”
“不太忙,這幾天我儘量把工作交給别人來做,領導也知道咱們家裡的情況了,很是理解,給予了方便。”
“嗯,那就好,這幾天我們都忙,鴨梨山大啊。”陸炎難得幽默了一下說道。
林曉筠看到陸炎之後,覺得渾身有了力氣,有了靠山一樣,挽著他的手臂拾階而上,來到電視台領導的辦公室外面,一個長相很好看的小姑娘攔住了他們說道:“請問,你們找誰啊?”
陸炎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的身上帶著自然散發出來的威嚴,這是長期在官場中養成的頤指氣使的氣質,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經常發號施令的人物。那個小姑娘雖然是地主,卻不得不用尊重的口氣說話。
陸炎沒出聲,林曉筠在一旁說道:“我們找於台長有事。”
“請跟我來吧。”小姑娘很是好奇陸炎的身份,他看上去就是一個標準的官員形象,林曉筠卻像是他的秘書之類的人。現在的官員允許配備女秘書了嗎?小姑孃的心裡暗暗嘀咕著。
於台長的辦公室就在旁邊,陸炎看到了她之後,馬上認出來,這個隻有三十多歲卻已經是副廳級的乾部的女人,就是張國敬的情婦。他從任建軍的那些張國敬貪腐的資料裡看到張國敬經常跟於台長在一起的鏡頭,有照片也有床笫之歡的錄像。不見面,陸炎根本想不到於台長竟然也有銀當的一面。在人面前,這個於台長還是一副端莊淑女的樣子,陸炎隻有在心裡驚歎: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陸炎對著看到他之後雙眼一亮的於台長說道:“於台長您好,我是夏秋夏主任的兒子,我叫陸炎。”
於靜急忙站起來,她早就知道夏秋的兒子也是一個很年輕的官員,想不到比自己還小著幾歲,心裡的忌火一時升騰起來,跟其他官員的升遷,她覺得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多太多了。不但成為張國敬的禁臠,還遭遇到肉體和心靈不和諧的屈辱,這一切又能怨誰呢?
於靜強壓下心裡的嫉妒,微微笑著伸手跟陸炎握了握,說道:“你好,你好,你是陸局長吧?”在級别上,陸炎跟她平級,一個省級電視台的台長的權勢也不小。在某些方面比陸炎的權利還要大,隻不過電視台更像是一個文化部門的機構,交通局卻是一個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基礎設施的職能部門。
陸炎笑著說道:“是,現在在交通局上班,這是我的愛人林曉筠,她在統計局工作。”
於靜依舊微笑著跟林曉筠很正式地握了握手,說道:“請坐吧,你們想喝點什麼呢?”
“還是不喝東西了。”陸炎擺擺手說道:“我的母親最近不能來上班了,我來跟於台長請個假。”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於靜很是驚訝地說道,在她的印象中,夏秋很少請假的。
陸炎為難了一下,隻好照實說道:“我媽媽在一個月之前檢查出患有惡性腦瘤,可能不能繼續工作了,醫生那邊給她的時間已經是倒計時了。”
“這麼嚴重?”於靜驚呼了一聲,沉思了一下,說道:“好吧,關於夏主任的工作我會安排别人來做的,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簡直就是晴天霹靂一樣的訊息,這樣吧,明天我親自去你家裡看看夏主任,她是一個十分敬業的好同誌,為了黨,為了電視台工作三十多年的時間,想不到竟然病情一下子變得如此嚴重。”
陸炎聽著她的話,心裡很是難受,於靜的話像是悼詞一樣,可是,夏秋還沒死呢,家裡的親人也在齊心協力尋找治療的辦法。於靜的話落在陸炎的耳朵裡就變成了難受的哀傷。
林曉筠也不安地砸吧砸吧嘴,說道:“於台長,等過得幾天,我婆婆再來台裡看看曾經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們吧,家裡現在比較淩亂,您去了,怕是招待不週。”夏秋有的時候在家裡跟林曉筠聊天的時候說起工作上的事情,對於靜很是不屑。經常說於靜是靠著張國敬的關係上來的,壓根沒有管理電視台的能力,很多人不服,卻由於影響不了上級領導的決定,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而且,這個於靜的心胸狹小,任用了一些慣於拍馬奉承的小人,現在的電視台很是混亂,真正有能力的人都走了,剩下的都是能力低俗的人。
由於陸炎經常在外面應酬,忙著工作,這些事情夏秋卻沒有對陸炎說起過,所以,陸炎隻知道於靜是張國敬的情婦,卻不知道夏秋對於靜的評價。
林曉筠從夏秋那裡照搬了夏秋的印象,卻不知道於靜的背景。不過,憑著一個女人的敏感,林曉筠從於靜赤露露的眼睛裡看到了慾望,於靜看到陸炎就眉花眼笑的,看到林曉筠就稍稍冷著臉。
林曉筠的心裡就有點不痛快,如果是别的女人看到陸炎,帶著羨慕的眼神,她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的得意的,畢竟陸炎是她的丈夫,妻憑夫貴也是很正常的心態,但是看到於靜眼睛裡滿是慾望的表情,林曉筠的心裡就很不舒服。感覺到此時的於靜就像是一頭餓狼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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