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誰也不肯退讓,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梁宥禮握緊拳頭,眼睛裡湧動著瘋狂。
“這是我的孩子,你沒有權利乾涉我的選擇!”
梁老夫人被他的話刺激得心臟病都要犯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沒有權利,螢螢有這個權利!孩子在她肚子裡,她是孩子的媽媽,留與不留的決定權應該在她手上!”
一句話,就把戰火燒到了一旁瑟瑟發抖的蘇晚螢身上。
在兩個人的視線壓迫下,她低垂著頭,手指死死絞著裙邊。
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為什麼不多地能留在梁宥禮身邊的機會,所以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
可留與不留的選擇權並不在她手中。
梁老夫人不知道她和梁宥禮簽下的那份協議,但她知道,因為協議上白紙黑字寫著。
所以這幾個月裡,她一直戰戰兢兢的聽從他的所有要求,就是為了能留在他身邊。
可現在他說要打掉這個孩子,蘇晚螢慘淡一片的世界裡,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隱隱約約的,她能猜到是為了什麼。
可她心底還存在著一絲奢望,便鼓起勇氣抬頭看向他,問了一句。
“理由,梁總,我要一個打掉孩子的理由。”
梁老夫人本以為蘇晚螢會站在她這邊。
見她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老夫人冷著臉看了過來。
“什麼理由都不行!這個孩子,我保定了!”
梁宥禮知道,對於這個孩子,奶奶有著超出尋常的執拗。
可他也下定了決心,不想再和她多解釋,便把視線落到了蘇晚螢的身上,冰冷的語氣鬆動了些許。
“孩子和清漣無法共存,我要清漣,對不起。”
聽見這句話再想起下午發生的事情,梁老夫人隻覺得恨鐵不成鋼,當即就訓斥了起來。
蘇晚螢隻覺得自己落入了冰窖之中,四肢血液都快被冰雪風霜凍僵了。
她的臉上湧現出灰白的顏色,眼底黯淡無光,跌坐回床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祖孫倆的爭執愈演愈烈,爭吵聲快要掀翻天花板,誰也說服不了誰。
梁宥禮沒有了耐心,直接叫來醫生開始詢問流產相關事項。
梁老夫人被他這個舉動氣得癱倒在地,直接昏了過去。
病房裡亂成了一團。
蘇晚螢卻像是失了魂一般,毫無知覺。
她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腦海裡一片空白,隻剩下那句“我要清漣”還在迴響著。
梁宥禮會做出這個決定,她並不意外,甚至曾預想過。
可當這些真的發生時,她還是難以接受。
所以在梁老夫人醒來後告訴她,孩子能留下來時,她當場失聲痛哭起來。
抗爭無果的梁宥禮心中一片死寂。
聽見這哭聲,他心頭的怒火燒得愈發旺盛,直接摔門而去。
可等真坐在車上,他看著空蕩蕩的身邊和漆黑的夜幕,隻覺得自己像深海中的一座孤島。
那盞唯一能照亮他的燈塔,在今日徹底熄滅了。
他迷失在漫無邊際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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