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番話,說進了芍藥心坎裡,她就是這樣想的。
柳夫人給她感覺怪怪的,感覺不像真心對小姐好。
她身為當家主母,不要求小姐會琴棋書畫,卻讓自己女兒樣樣精通,成為北都第一才女,而他們家小姐卻是北都有名的廢物花癡。
孟書顏這樣接連吃了好幾天的清粥小菜,隔個三天吃一頓肉,份量是以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突然的改變,讓春蘭秋菊心慌。
趁著夜裡,兩人偷摸出了聽雨軒,到柳氏房裡,彙報孟書顏近幾日可疑的地方。
秋菊內心無比忐忑,“夫人,她近幾日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吃葷腥了,還把芍藥那個賤婢掉回了院裡服侍她,對我和春蘭也提防的緊,會不會她發現我們是夫人的人了?”
春蘭也察覺出不對勁,“而且她都沒吵著要見賢王殿下,要擱以前,她幫賢王擋下一箭,恨不得追上去要求殿下娶她,現在提都不曾提一句,會不會有人指點她這麼做的?”
聽完倆丫頭的話,柳氏氣定神閒喝了口茶。
“那個廢物,怎會突然醒悟,她整日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接觸不了外人,不可能有高人指點,她應該是在欲擒故縱,覺得殿下會自己找上門求娶她。”
“她未免想的太過天真,賢王殿下是什麼人,願意為他擋箭的不計其數,她一個草包,殿下是看不上眼的,你們且先回去,明日我去看看她到底作的什麼妖。”
第二日晌午,孟書顏正在房裡吃午食,柳氏突然進來,孟書顏看見她,沒起身迎接,坐的穩穩的,繼續喝自己的粥。
柳氏見她愛答不理的樣,有些不悅,“書顏啊,聽說你最近都不吃肉了,這怎麼行!你從小身體不好,郎中說了,你得多吃點好的補補,隻吃這青菜白粥怎麼行,去娘房裡吧,娘中午命人做了你最愛的蹄膀,一整個都給你留著呢。”
她伸手握住孟書顏喝粥的手,滿眼都是心疼。
在外人眼裡,儼然一副慈母的樣,孟書顏則透過她的軀體看透了她虛偽的靈魂,不動聲色收回手。
“母親,我是想著,父親在外征戰,風餐露宿,吃不飽穿不暖,而我卻在府裡坐吃享福,著實不該,吃的儉樸些也好為他們祈福,保佑平安,這是為人子女應當做的,您說呢。”
她淡淡注視著她,說話時的語調跟平日裡並沒什麼不同,但好像又不一樣,身上那種氣場異常強大,說出的話讓人不敢拒絕。
柳氏有一瞬的慌亂,而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就是一個丫頭片子,怎麼會有這種氣場,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準備再勸勸。
“書顏,娘知道你一片孝心,可你餓著肚子,等你爹回來,一定會責怪娘怠慢你,咱家也不是吃不起,你沒必要這樣。”
孟書顏聽到這話,放下湯勺,滿臉驚訝。
“哦?是這樣嗎,我還以為咱們家窮的沒米下鍋了呢。”
“我記得上個月,您還從女兒這拿了一百兩銀子,說是府裡缺銀子,女兒還以為咱們將軍府入不敷出了,竟向我這個未出閣的姑娘借銀子週轉。既然不缺錢,那母親何時把向我借的銀子還回來啊?”
柳氏和孟老太太時不時就向她要銀子,說家裡銀子不夠花,向她借,卻從來不還。
她的錢,都是她孃的嫁妝留給她的,她們這些年就這麼心安理得的,花著她孃親的嫁妝逍遙快活。
一想到自己蠢到這種地步,就恨不得殺了自己,竟餵了這群賤人這麼多年。
原本這事是心照不宣的,柳氏沒想到她就當著丫鬟仆從的面說出來,她尷尬的嗬嗬乾笑。
“這……孟府也沒到那個地步,你願意吃清粥就吃吧,娘隻希望你開心,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府裡一應庶物還需要娘打理,娘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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