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都讓開!”一行十餘人邊無情地推搡著路人,邊護著一輛馬車,緩緩前行。
“好……”鴻澤和孔陽再次暴怒,剛要動手,卻被秋蘭一手一個給死死拽著。
“這是王公子的馬車。”秋蘭見他倆力大,忙解釋道。
“哪個王公子?”李攸撓撓頭,他還以為,自己在句容的事蹟,已鬨得人儘皆知了呢,怎料,在建康還被人這般輕視,看來,在韓七等人,是白砍了。
“秘書郎王景之,因為詩詞寫得好,很得聖人喜歡,便與八公主定了親,婚期,應該也在今年。”秋蘭咬著牙道,因為這鴻澤還孔陽還是一副欲上前揍人的做派。
李攸忙叫停這倆愣貨:“行了,你倆打得過這麼多人嗎?”
“駙馬,此事關乎到,你的臉面啊!”
“你們說,如果大家突然發現,這出身本朝第一高門的王景之,寫的詩詞,竟還不如我,那他,還有臉面可言嗎?”李攸道。
“沒有。但駙馬你會寫詩嗎?”兩愣子道。
“咳咳。”李攸忙乾咳兩聲,“昨日,你們皆有功,今日我就要好好犒勞你們,想吃什麼,買什麼,隻管開口。”
“多謝駙馬!”倆愣子大喜。
李攸見秋蘭還跟在自己身後,便催促道:“别傻站著了,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
“奴婢看看……”秋蘭頗為敷衍地掃了兩側的街道幾眼,然後又將目光落在靠近李攸的每一個行人身上。
李攸無奈,便走進一家首飾鋪。
“客,一看你就是識貨的,小店剛造好了一批金簪,還請大師,雕刻了花紋,看這就是金廂倒垂蓮簪,這個是金菊花寶頂簪。”
李攸本想說“都包起來”,但又想到,前世的雞湯說,準備禮物時,要多用點心,便開始思索:她叫秋蘭,可這裡沒有蘭花簪,菊花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對了,她那天,在畫蓮花吧?
“這蓮花簪,我買了。”李攸付了錢,然後洋洋自得地來到秋蘭身後,“這木簪子有什麼好看的,得用這個……哎!怎麼髮鬢全亂了!!!”
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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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公主直睡到晚上才醒來,剛睜眼,就看見“梅蘭竹菊”四婢各捧著兩套衣裳,站在榻前。
“公主,駙馬賞了奴婢們各兩套衣裙。”四侍衛的聲音,都是那麼冰冷無情,宛如機器。
“這並非駙馬一人的意思,你們這些年也辛苦了,都收下吧。”十公主不動聲色道,“下去吧。”
“諾!”除了秋蘭外,其她三人都走了。
“秋蘭,你怎麼還不走?”
秋蘭放下衣裳,從懷中掏出一支金簪,雙手遞給十公主,然後將今天發生的事,重複了一遍。
“嗯哼,這小李攸,竟學會禮尚往來了?”十公主聽完,不由得掩唇而笑。
“那這簪子?”
十公主翻身下床,並將秋蘭摁在梳妝檯前,親手給她梳頭:“既是送你的,你拿著便是。”
“謝公主。”
十公主邊給秋蘭戴上花簪,邊道:“秋蘭,你覺得一個人真的會因為一場大病,而變化如此之大嗎?”
“不知。但秋蘭曾聽說,古時有一人,曾被師弟陷害,致使被挖了膝蓋骨。便他裝瘋賣傻三年,終於欺騙了師弟,得以逃離魔窟,並在幾年後,報仇雪恨。駙馬可能,也是這種善於隱忍的人吧?”
十公主稍一蹙眉:“善忍?便是藏秀於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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