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混合著劣質香水的味道在周圍蔓延開來。
可她從不會噴這麼膩歪的香水……
半眯著的眸子騰然睜開,似有一抹清亮飄過,男人雙臂用力一甩,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女人驚慌失措,幸而花襯衣男人在身後接了一把才沒跌在滿是玻璃渣的地上。
車門被暴力拉開時,正在駕駛座上打瞌睡的喬奈猛然驚醒。
回頭,是喻辭琛醉酒後雙眸充血的狠戾模樣。
他咬緊牙關,眼前揮之不去的,是兩個小時以前雲薔在他身下那副死魚一樣的僵直身軀。
她譏諷著,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
她說:“喻辭琛,别讓我看不起你。”
——
那天晚上,雲薔一夜沒睡。
喻辭琛沒有碰她,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讓她感到恐懼。
她從來沒有那樣挑釁過喻辭琛。
就算以前在床上發狠,誘逼他向自己求饒時也沒有像今天這樣,把喻辭琛的尊嚴撕下來羞辱。
雲薔害怕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
可恐慌之餘,又反覆告訴自己她沒有做錯。
尊重是相互的。
她想和喻辭琛好聚好散,是他遲遲不肯放手。
一連幾天,雲薔都提心吊膽地過著。
而喻辭琛卻像銷聲匿跡了一樣,非但沒有在她面前出現,就連網上也暫停了對他的報道。
喻、辛兩家的聯姻新聞在熱搜上掛了一個月,終於落下帷幕。
週二晚上加班,雲薔接到了韓英蘭的電話,問她和羅澤處得怎麼樣。
雲薔邊下樓邊敷衍著應和,“還行。”
聞言,韓英蘭喜笑顏開,“既然還行,那就跟人家好好相處,差不多的就定下來。”
她大概是在煮什麼東西,聲音被抽菸機蓋住了大半,“雖說羅家不能跟喻家相比,但在盛安也算能排得上號的,尤其家裡做珠寶生意,不管怎麼說,你以後肯定不缺貴重首飾戴……”
“昨晚我探了下老爺子的口風,看那樣子,是想讓你以後用喻家七小姐的身份出嫁,這麼一來,家裡再也沒人敢看不起咱們母女了……再過幾天吧,最近家裡忙著和辛家聯姻的事,老爺子的意思是等喻辭琛的訂婚禮辦完再籌辦你的事……”
雲薔進了地下車庫,有一句沒一句的聽她細數嫁進羅家有多少好處。
直到聽見那個名字。
她一時失神,車在開出校園時熄了火。
“喻辭琛要在年底訂婚?”
“對啊,聽說訂婚禮服還是從歐洲定的,是孤品,前兩天就和辛靈一起去試穿了……”
韓英蘭把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清楚。
像無數銀針從聽筒裡飛出來,一根根地戳在雲薔胸口上。
難怪,難怪喻辭琛這些天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是陪著辛靈出國。
前兩天……
那不就是從她那裡離開之後嗎?
嗬嗬。
虧她還在擔心自己那天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
殊不知,喻辭琛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從頭到尾,在意的就隻有她一個罷了……
雲薔用力攥了攥手,好像有苦膽嚥進喉嚨,吞不下的苦澀直逼中樞。
韓英蘭不知什麼時候掛了電話。
將她從苦海中拉扯出來的,是另一串舒緩悠揚的電話鈴聲。
雲薔慢悠悠地瞥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眼神空洞地看了一會兒,又在電話快掛斷時劃下接聽。
不知對面說了什麼,她登時坐直身體,捏著手機警告對方,“你們别衝動,把地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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