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見月已有快半個月沒有見到淩王。
但她每天一早都會派慕梅去角門打聽,今日門房的人說王爺是一個人回來的,回來時臉色也不好,徑直去了薛側妃那裡。
她一下便猜到應該是淩王與王妃吵了架。
畢竟經過這兩日的相處,淩王妃愚蠢自大的性子暴露無遺。
於是她當即便令冬卉在院中點上宮燈,在月影下折了枝桂花樹椏,當作劍舞了起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淩王上鉤了。
他站在蓼汀閣院門口,看著月光下一襲白衣衫裙的女子,手持短枝,身形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夜風吹來之時,衣袖隨風飄舞……
當真是解舞腰肢嬌又軟,千般嫋娜,萬般旖旎,似垂柳晚風前!
淩王看得呆了。
“煙兒……”
許見月聽見聲音,裝作不經意地回過頭來。
在見到淩王的那一瞬,她眼底的驚訝轉換為欣喜。
“王爺,您怎麼來了!”
淩王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女子明亮的雙眸一時有些尷尬,忙不迭地咳了咳:
“本王見你這還亮著,便來看看,沒想到你還會舞劍。”
許見月嫵媚一笑,梨渦輕陷,看向他的眸子也染上一層水光。
“不過是自己琢磨了些,聽聞王爺文武雙全,想來劍法精妙無雙,妾身這是班門弄斧了。”
這一番吹捧,讓淩王原本鬱悶的心情好轉一些。
他饒有興趣地看向許見月,唇角輕揚:
“你倒是很瞭解本王。”
說罷以後,他拿過許見月手中的短枝,在院中舞了起來。
揮舞的短枝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短枝過處,習習生風,吹動桂花樹上一片片淡黃色花瓣飄落下來。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冷峻的面龐上,四周劍氣橫生,隨風起舞……
許見月的眼中,逐漸浮上一層真實的豔羨。
淩王停下招式,垂眸看向自己在青磚地上的影子,思緒逐漸飄遠。
“王爺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是天縱奇才!”
許見月十分捧場地誇讚起來,一串話語裡帶著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淩王被她喚回思緒,心情也隨著眼前女子的笑容好轉一些。
他將短枝扔在地上,上前牽起許見月的手。
“汪多福回來以後,讓他去尋把劍來,本王日後教你習劍。”
停在門外的冬卉和慕梅慕蕊連忙壓下面上的笑容,連連稱是。
接著一連七日,淩王都宿在蓼汀閣裡。
汪多福連著跑了好幾趟,帶來不少淩王私庫裡的奇珍異寶,紛紛送給了許見月。
到了第四日,許見月晨起為淩王穿衣,便斟酌著開了口。
“王爺,妾身想求您一件事。”
淩王心情甚好,喉嚨裡哼了一聲,示意她接著說。
許見月伸手將他的衣襟理順。
“妾身的母親忌日便要到了,聽聞京郊附近有個明月觀,頗為靈驗,妾身便想去上個香,為母親點一盞長明燈,以寄哀思。”
淩王一聽不過小事一件,雖說一般妾室沒有出門的例子,但誰叫這幾日許見月伺候得頗好呢。
尤其是半睡半醒間,睜開眸子,便以為是煙兒睡在他懷中……
所以他願意寵著她。
“準了,出門在外小心些,多帶兩個丫鬟伺候著。”
許見月壓下心中激動,盈盈下拜:“妾身謝過王爺。”
待淩王走後,許見月換了身素淨的衣衫,戴上面紗。
“冬卉和慕蕊與我一同去吧,慕梅你留下守著院子。”
慕梅和冬卉正要答應之時,慕蕊卻急忙出聲:
“主子,讓我留下吧,慕梅姐姐前幾日說想吃緣聚樓的八寶鴨子,還沒得空去買,今日趁著出門讓她解解饞也好。”
慕梅皺了皺眉,覺得有些不妥。
主子的安排,哪裡輪得到做奴婢的置喙?
但許見月不過淡淡點頭:“也好。”
待許見月帶著冬卉和慕梅出門以後,留在蓼汀閣的慕蕊偷偷來到了王府後門。
正當她打開門探頭探腦地左顧右盼之時,一個粗糲的男聲響起。
“你這死丫頭,到底偷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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