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也知道這有多引人覬覦,所以多年一直守口如瓶,哪怕剛剛得知裴寂川中毒也在猶豫,但是現在情況緊急,隻能暴露了。
裴寂川張口還想再說什麼,門外已經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幾個小廝慌亂的攔著硬闖的錦衣衛:“這疏風院是我們世子的居所,你們不能硬闖!”
領隊的錦衣衛指揮使陰沉道:“刺客的痕跡消失在靖國公府,這府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無論是誰阻撓錦衣衛辦案,一律格殺勿論!”
身後的錦衣衛齊齊抽出刀來,嚇得小廝們瞬間四散,像鵪鶉一樣瑟瑟發抖。
指揮使得意的哼笑一聲,抬手一揮:“踹門!”
但是錦衣衛們還沒踏上台階,房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裴寂川披著一件外袍走了出來,冷聲開口:“姚關,你是在懷疑本世子是刺客嗎?”
雖然隻是淡淡一句話,但撲面而來的威壓卻讓卻讓渾身陰沉煞氣的錦衣衛指揮使都瞬間後退了兩步。
指揮使臉色有些難看,抬頭仔細打量裴寂川。
隻見他身穿裡衣,肩上鬆鬆披了件外袍,臉上還帶著幾分睡夢中被吵醒的不悅,雖然如玉面修羅一般駭人,但確實中氣十足,身形挺拔,半點沒有中毒的跡象。
指揮使尋不到破綻,終究不敢輕易得罪裴寂川,低下頭來拱手賠禮:
“是我等魯莽了,還請世子爺勿怪。”說著轉頭喝令,“走!”
錦衣衛們呼啦啦離開,小院裡又恢複了平靜,清歡這才從門後悄悄露出半張臉:“沒事了?”
裴寂川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嗯。”
“那就好那就好。”清歡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鬆了口氣走了出來。
“今夜多謝……”裴寂川話到一半欲言又止,想了想隱晦道,“你以後小心,别再輕易受傷了。”
流血容易被人發現異常。
清歡聽懂了他的意思,笑著點頭:“知道,多謝世子爺關心,那我就先回房了。”
她行了個禮便告退了,裴寂川卻一直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還立在原地,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
裴梓銘因為清歡跟裴寂川走了氣的一夜沒睡著,第二日便蔫蔫的,乾脆稱病窩在自己房裡沒有出門。
伺候的丫鬟跟清歡要好,忍不住勸道:“二少爺,您也知道清歡姐姐性子倔,最是眼睛裡容不得沙子,這次要想她迴心轉意,除非您退了吏部尚書家的親事。”
“退親?那怎麼行!”裴梓銘想也不想的拒絕。
想起顧明珠嬌麗的容貌、吏部尚書保證給他安排的好差事,還有父親靖國公多年來第一次對他露出的讚許和驕傲,他絕不想失去這一切。
清歡她怎麼就不能理解自己呢?簡直太不懂事,還是自己以前把她慣壞了!
裴梓銘越想越心煩,忍不住罵丫鬟:“滾滾滾,滾下去,一點用都沒有,看見你們就心煩!”
丫鬟撇撇嘴下去了,但接著又進來稟報:“二少爺,柳姨娘來看您了。”
柳姨娘是裴梓銘的生母,往日在府裡跟裴梓銘一樣沒什麼存在感,可現在不同了,裴梓銘高中進士,又定了一門極好的親事,眼見著前程大好,她也跟著抖了起來。
裴梓銘現在就是她的命,因此一聽說兒子病了,著急忙慌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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