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當......”
蘇月瑤被陳銘盯得有些毛毛的,想要開口也不知道如何稱呼。
“就叫當家的吧,婚契都簽了,你就是我連雲寨的人。”
蘇月瑤點了點頭,白皙的臉上爬上兩朵桃花,“當......當家的,其實我能吃苦,能乾活,刺繡,織布,做飯都可以,我......吃的也不多......很好養活的......”
剛剛在婚契上簽字,多少有些衝動了。
她自小在蘇家長大,也聽了不少關於山賊的傳聞,有些山賊把女子擄山上之後,玩膩了就會賣到青樓去。
蘇月瑤固然害怕,可那蘇家早已經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被趕出家門,這些嫁妝她一分都帶不走。
“哈哈哈,哪有賣娘子的相公?”
“連雲寨雖然窮了點,但隻是暫時的,日子很快會好起來的。”
陳銘儘量壓地聲音,讓蘇月瑤安心。
蘇月瑤點點頭,將信將疑。
荒年之中,吃不上飯的大有人在,别說賣妻,就是賣兒賣女也是屢見不鮮。
“對了,昨天寨子出了點事,不少兄弟受傷了,你這嫁妝能否先借我用一些。”
“得去買點藥材,再買點糧食。”
人是第一生產力,沒人,想做什麼都是空談。
可現在的陳銘兜比臉乾淨,連雲寨被黑風寨洗劫之後,更是窮地吃土。
“借?”
“嗯,借,我很快就會還你。”
陳銘的話剛剛說完,蘇月瑤下一秒竟哭出聲來,“當家的,你還是要賣了我......”
“不是,真沒這意思啊。”
陳銘連忙擺手,莫不是自己的表達有問題。
“我既與當家的成了夫妻,那便是一家人,這些嫁妝自然也是當家的。”
“當家的,為何要說借?”
蘇月瑤淚眼婆娑地望著陳銘,宛如一隻受傷的小貓。
陳銘三觀都被震碎了。
這種事要是放在前世,真是做夢都不敢這麼夢啊!
前世的夫妻就算扯了證,也沒誰敢說老婆的嫁妝隨便花!
陳銘安慰了好一會兒,蘇月瑤這才止住眼淚。
陪嫁的東西不多,品類倒是五花八門,首飾、點心、酒、被褥、糧食、肉等等。
最關鍵的銀兩,隻有堪堪五十兩。
對於分幣沒有的陳銘,這已經算是一筆钜款了。
尋到藥店,陳銘花了點錢買了草藥,準備回去給兄弟們用,又買了些糧食,祈禱寨子裡的那幫傢夥别餓死。
大乾的銀子經不起用,荒年更是如此,光是買這些東西就足足花了三十兩,給陳銘心疼壞了。
他不由地想起前世公司草創,那也是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籌錢。
創業艱難,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此刻,他什麼都不想,隻想一件事。
搞錢,搞錢,還是他孃的搞錢!
一行人準備出城,忽然,陳銘在城牆上看到一張通緝令。
上面有畫像,絡腮鬍,銅鈴眼,眼角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看起來就不像是啥好人。
懸賞:黑山悍匪,黑風寨匪首黑三,賞金一百兩。
臥槽,黑三的腦袋這麼值錢?
陳銘驚呼一聲,而後看向一旁的軍士,“軍爺,敢問這懸賞生死勿論嗎?”
守城軍士打量了陳銘一眼,見他弱不禁風,忍不住調笑道,“你就别想了,這傢夥可是悍匪,手裡攢著不知多少條人命呢,有命掙,也得有命花。”
黑山之上,匪寨林立。
但也不是各個殺人如麻,不少人落草為寇,單純是因為吃不上飯,想在山裡尋口吃的。
黑三不同,那是黑山上的老牌土匪,作惡多端,殺燒搶掠,無惡不作。
否則,那麼多匪寨為何偏偏通緝黑三。
“軍爺,你誤會了,其實小人是黑山上的獵戶。”
“我捉摸著,萬一哪天黑三吃醉了酒,一個不小心撞樹上,死求了,你說還能值一百兩不?”
守城軍士的嘴角狠狠一抽,你小子的想法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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