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裴望慈,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也不過一副肉體凡胎,我也會死啊!”
雲錦掙紮著想要離開,剛起身便一個踉蹌。
眼見她要摔倒,裴望慈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扶。
可抬眸的一瞬間,對上雲錦那雙破碎的要將他碎屍萬段一般的眼神時,裴望慈的手僵在原地,再也沒法往前伸出半分。
雲錦跌坐回去,隻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如今卻讓她滿頭大汗。
“公子,北漠的人到了,為首的人是巴溫王子。”
侍衛的聲音傳入兩人耳中。
雲錦緊緊盯著將要將她帶下車的裴望慈,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來:“放了我,我幫你把華陽公主帶回來。”
男人手上的動作一頓,卻還是一言不發地要將雲錦帶下車。
“裴望慈,你别忘了我的身份,陛下若是知道這件事,必不會放過你!”
“阿錦,你放心吧,華陽會替你活下去的,不會有人發現的。”
即便雲錦這樣說,裴望慈還是有恃無恐,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可他不過一戶部尚書之子,如何能安排好一切。
除非……
雲錦腦中閃過一道身形,瞪大了一雙眸子。
如今卻容不得她問詢,裴望慈已經將雲錦交給了侍從看管。
粗獷的笑聲自對面傳來,雲錦看過去時,一臉橫肉的巴溫正興奮地朝她揮手。
“雲將軍,我們又見面了,你也沒想到吧,我們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雲錦不願與他多說,事已至此,巴溫不過是想羞辱她罷了。
果不其然,巴溫話鋒一轉,從身後揪出了一個與雲錦長得近乎一模一樣的女子。
可她們又大不相同,那女子身上沒有一絲銳氣,溫柔得像是個小白花般,微微顫抖著,我見猶憐。
“宛宜!”裴望慈緊張地喚了一聲,不滿地看向巴溫:“巴溫王子,公主金枝玉葉,你怎麼如此粗魯!”
宛宜,宛宜,叫得可真親昵。
巴溫的聲音再次響起,鐵了心了要好好羞辱雲錦一番,毫不客氣道:“雲將軍,看來你的夫君心裡另有其人啊,你費儘心思嫁給他,最後竟然被他親手送到了我手上,你還真是可憐呐!”
巴溫的話就像刀子,一刀刀剜在雲錦心上,看著與巴溫身邊那張與自己别無二致的臉,雲錦忽然笑出了聲。
“……原來。”被拋棄的那個從來都是她。
“哈哈哈哈,雲將軍怎麼不說話了,放心,我的確想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但我父汗要見你。”
“所以我暫且不會殺你。”
巴溫話落,揪著華陽公主的領子往前一提。
“姓裴的,别耍花招,我數三個數,把人帶過來,我們一起鬆手。”
裴望慈抓住雲錦的胳膊,一步步朝著巴溫走去。
交換隻在一瞬之間,雲錦眼睜睜看著裴望慈攬過李宛宜的肩膀,溫柔又心疼地問她有沒有哪裡受傷。
自始至終,不曾看她一眼。
這一邊,卻不等雲錦反應,巴溫一個巴掌狠狠地甩過來,雲錦跌在地上,耳中嗡嗡作響,鮮血的味道溢滿口腔,一瞬間,她隻覺得天旋地轉。
混沌中,不知道是誰呸了一聲,“你也有今天!”
馬車聲響起,雲錦知道,那是裴府的馬車,裴望慈帶著最華貴的馬車接他的公主回家了。
她雲錦,卻再也回不了家了。
若她能活下來,她定要裴望知和整個大殷皇室,生不如死!
漫天黃沙捲入風中又落下,雲錦被兩個侍衛粗暴的架起來,粗暴地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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