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吟是寄居的親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自然是沒有什麼衝撞了客人的說法。
但柴家人欺她年幼,上上下下的愛明裡暗裡的貶低她。
這種事情,他們是做慣了的,小姑娘被人故意的貶低打壓,便會內耗委屈,自卑,敏感。
但如今的周晚吟可不一樣了,她信奉的是與其內耗逼瘋自己,不如發瘋氣死别人。
於是她站在原地不動,還好奇的朝著對面張望了一下。
桂嬤嬤有些著急,一把扯了她胳膊,半推半扯的往小路上引:“姑娘快些走吧,貴客就要到了,衝撞了可不好。”
周晚吟猛地用力推開了她,冷冷道:“嬤嬤說的什麼渾話,我周晚吟再落魄,也是宗室女,你家裡有什麼客人,能叫我衝撞了?”
桂嬤嬤臉色一白,眼看著貴客就要到了,又急又怕,隻囔囔道:“表姑娘說的是,是老奴說錯話了,讓老奴扶表姑娘回去。”
周晚吟卻冷冷的盯著她,淡淡道:“不知道國公府的規矩,說錯了話的奴婢,該如何?”
幾個堵門的小丫頭都尷尬的互相看了看。
這桂嬤嬤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在府裡很是體面的,别說是小姐們了,就是王氏也不大敢給她臉子難堪。
周晚吟偏不給她臉面,眉眼帶笑道:“是府裡優待嬤嬤,時日久了,叫嬤嬤忘了自己是奴婢了麼?”
桂嬤嬤還是頭一遭當著小丫頭們的面叫人這般打了臉,心頭暗恨,但眼看著貴客就要到了,是等不得了,隻能狠狠自扇了幾個嘴巴,再喪著臉衝周晚吟道:“是奴婢不懂規矩了。”
周晚吟瞧著她的樣子,正色道:“聽清楚了,我再落魄,祖父也是縣君,我是周家的血脈,就沒有我衝撞别人的道理。”
桂嬤嬤一聽,“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又狠狠扇了自己幾下:“老奴該死,老奴說錯話了。”
周晚吟嗤笑一聲,俯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這是叫你長記性,知道尊卑有序。”
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連聽見動靜出來檢視的王氏都隻能黑著臉站著,不敢過去說話討情面。
周晚吟拍了拍手,悠然的帶著采蓮回了秋韶院。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所謂的貴客,就是剛剛打了勝仗,正得聖上信任的大周朝第一女將軍殷溪。
周晚吟懶得計較,她不會糾纏柴家的這門親,也就不會巴巴的跑去這個女將軍跟前互相添堵。
然而,晚間的時候,卻有人來給她添堵了。
正吃著晚飯,三小姐柴惜君傲居的一把打了簾子進來。
周晚吟皺了皺眉頭:“表妹來看我,怎麼也不通傳一聲。”
柴惜君不屑道:“笑話,我在我自己家裡,要什麼通傳。”
周晚吟正要說話,卻見一人抬手打了簾子進來,微微衝她一頷首,算作是打招呼。
來人是個樣貌清俊的女子,身量高挑,穿著一身青色的勁裝,頭上也沒有釵環首飾,隻紮著高馬尾。
整個人瞧上去神清骨秀。
這便是本朝第一的女將軍,殷溪了。
周晚吟起身行了一禮,殷溪擺了擺手,大大方方坐了,開口道:“你便是柴子安的表妹周姑娘?”
周晚吟微微笑了笑:“是。”
殷溪板著臉,淡淡道:“果然弱柳扶風,是個絕色佳人。”
“將軍謬讚了。”周晚吟客套道,“不及將軍英姿颯爽,令人心折。”
殷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本將軍沒空與你打機鋒。我來,是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周晚吟覺得這位女將軍看起來很爽快的樣子,便道:“請說。”
殷溪道:“我並非不能容人,隻要你不生事,我能讓你陪在柴子安身邊,保你一世無憂。”
周晚吟道:“何為生事?”
殷溪皺眉道:“妻妾爭寵,爭風吃醋,糾纏不休。”
周晚吟皺眉:“若我不答應呢?”
她不是已經很明確的拒絕了柴家人娥皇女英的主意了嗎?
殷溪這是乾嘛?自己結婚還要拉個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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