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始料未及,我揮手送他進安檢的笑臉,也是與他最後的訣别。
傅寒燚聞言轉身,冷冷的看著謝晏川。兩人都很健碩高大,但傅寒燚的身影覆在謝晏川的身上,有一股天生的壓迫感。
“她配嗎?”出言即寒。
我心裡剛才湧起的幾分溫暖,蕩然無存。
我是有多不長記性,才會覺得這個無心的男人有良知。
憤怒瞬間湧上謝晏川的眼睛,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傅寒燚,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媛媛為你付出所有,你竟然這麼羞辱她!
等她回來,你必須跟她道歉!”
傅寒燚冷嗬一聲,嘲笑著謝晏川的憤怒,在他眼裡,彷彿隻是虛張聲勢的浮誇而已。他逼近謝晏川一步,壓迫感越加強盛。
“想我跟她道歉?先讓她跪到我跟前來贖罪。”
我心狠狠的一痛。
我對他百般好,不惜賣血為他買藥,我竟然還要跟他贖罪!
“你不是人!”謝晏川怒不可遏,朝著傅寒燚揮去拳。
可傅寒燚輕易的就扣住了謝晏川的手腕,把他往旁邊狠狠一摜。
他是練過的,謝晏川明顯不敵,被摜得踉蹌了兩步。
我下意識去扶,卻隻能是虛抓了一把。
謝晏川穩住身體後,怒喝:“傅寒燚,媛媛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傅寒燚一臉冷鄙:“賤人命都長,她好得很!”
賤人!
混蛋!
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憤,狠狠的衝向傅寒燚的身軀,舉著拳頭砸著他的胸膛,可隻是徒勞。
我眼淚橫飛,身子驀的掉在了地上。
傅寒燚,你到底有多狼心狗肺?
謝晏川氣得又拎起了拳頭,想要還擊傅寒燚,手機卻響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表情微變,有些不甘心的鬆開了拳頭,接聽電話:“喂……什麼……好……發給我。”
他接電話的時候,傅寒燚走了。
待手機接受到東西後,謝晏川隻看了一眼,整個人便顫抖了起來,像是極度驚慌,下一秒,他便朝傅寒燚衝上去,抓住了傅寒燚的肩膀,迫他轉身。
他將手機螢幕,往傅寒燚跟前一放,聲音都抖了:“傅寒燚,媛媛最後一次見你,是不是穿的這個!”
警局。
我的喜服,放在桌上。
“傅先生,謝先生,這是我們在清水灣附近的小樹林找到的,有監控顯示,溫媛失蹤那天,身上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警員說著,看向傅寒燚,“她去了傅先生名下一艘遊輪,參加傅先生與梁小姐的求婚禮,傅先生對此有印象嗎?”
傅寒燚一時無語,表情森冷叵測。
他看到謝晏川手機上,警方傳過來的喜服照片後,就跟著來了警局。
而我在看到桌上,隻剩半截的喜服時,心臟猛疼。
鮮血已經凝固,把繡著百年好合圖案的大紅喜服,染成了陰森森的暗紅色。
這是出事那天,我用給傅寒燚買天價進口藥後的餘錢買的。
九十九塊。
我圖數字吉利,便買了它,想穿著它與傅寒燚一生一世,結果卻是我此生最大的諷刺。
哪來的長長久久,不過是一場富家子弟,對窮姑娘真心的蹂躪。
盯了一會兒,傅寒燚才伸出手,頓了頓,指向喜服:“為什麼是這樣子?”
喜服隻剩上半截,並且已是絲絲縷縷。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