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傅寒燚冷笑,寒滲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色彩的劃破我的耳膜:“溫媛,等你死了,我會在你墳前告訴你。”
他盼我死!
身子狠狠一抖,我像突然被扔進了寒冬。手機從手中掉落,碰到了大石頭的棱角,摔得四分五裂。
追上來的歹徒,舉著匕首在我眼前寒光一劃。
腹部傳來一陣刺痛,歹徒將匕首狠狠的插了進去,鮮血飆出,我望著黑漆漆的天空,緩緩的倒在了臭水溝裡。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如傅寒燚所願,我馬上就要死了。
可他不知道,隨我一起死去的,還有被歹徒一刀捅死,來不及告訴他的小生命。
我曾幻想,傅寒燚在得知我懷了他孩子後,會是如何的欣喜若狂。現在才知道,不過都是我的幻想。他輕賤我的真心,又怎麼會稀罕我這個窮鬼,給他懷的孩子?
隨了我這個娘一起去天堂做伴也好。
我心裡產生了一絲慰藉,對歹徒的殘害毫無反抗。我望著夜空,用最後彌留的意識向天祈禱,如果有來世,定不要再讓我碰上這個薄情狠心的男人。
可當我再有意識時,靈魂卻被牽引到了傅寒燚的身邊。
這已是我死去三天後。
新建成的傅氏大廈,正在舉行剪綵儀式。
一輛勞斯萊斯駛來,在廣場口停下,穿著黑衣的保鏢,小跑著過去,彎著腰打開後座的車門,恭請傅寒燚下車。
四周,早已站滿了記者。
當這個光芒萬丈的男人下車時,四周的閃光燈立馬閃成了一片光的海洋。
萬眾矚目中,傅寒燚身上的王者氣息,越加的散發出一股淩駕一切之上的強大。俊美非凡的臉上,掛著生人勿近的沉寒。
這和之前裝窮戲弄我的男人,完全判若兩人。
那時,他總是笑,平易近人,仿若春風。
到頭來,竟是笑裡藏刀。
縱然已是一縷靈魂,我的身體也不禁一抖。這個男人,恢複真實面目後,滿身冷厲讓人害怕,哪怕我死了,心上也掠過一絲寒懼。
我不知道我甦醒的靈魂,為什麼會被帶到他的面前。
男人正朝我走過來,我下意識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是傅寒燚嗎?”語氣帶著一絲窮人的拘謹和小心翼翼。
回頭一看,竟然是我的母親何惠芳。
不過三天沒見,媽媽的頭髮就已白了一半,夾雜在黑髮裡,越發顯得蒼老。她還不到五十歲,看上去已像是個精疲力竭的老嫗。
傅寒燚應該聽到了媽媽的聲音,但他隻是輕輕的側了一下身子,目光涼涼的從我母親身上掠過,隨後便邁開了大長腿,繼續朝前走。
他並不認識我的母親。
媽媽卻著急的追上去:“傅先生,你認識我女兒溫媛吧。”
我怔住。
媽媽為什麼提起我?
她來找傅寒燚,難道是因為我嗎?
可我已經死了,和傅寒燚還有什麼關係?
但我的名字,卻讓傅寒燚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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