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初冷冷地哼了一聲,“你說得好聽。每次找陸家要錢,有哪一次你是還了的。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你說什麼!”許父被激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目圓睜。
“那都是我應得的!天底下哪個人嫁女兒,能像我這麼窩囊的。不讓我去到處宣揚也就算了,連聘禮都沒有。虧他們陸家還是江城第一大家,摳搜得沒邊了。”
“我在陸家拿的這些錢,不過是我嫁女兒的聘禮罷了。”
許念初見他不要臉到這副德行,火氣愈發大了。
“結婚的時候不是給公司加了一筆投資嗎?你還要不要臉了?”
許念初話音一落,一隻巴掌赫然出現在眼前。
“你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啊。除了打女人,你還會乾什麼!”
見許父真要動手,許母連忙上前拚命拉住他的手:“崇明,别這樣,念念不是故意的。”
哪知他把手一揮,竟將許母甩開了。
眼看母親身形晃動,就要摔下來了,許念初急忙過去。
“你再動我媽一下試試!”許念初疾言厲色地吼道。
經此一役,許父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好啊。你不去,那我自己去找他,相信我女婿是不會拒絕我的。”
一聽這話,許念初狠狠閉上眼睛,恨不得將眼前人一點一點地撕碎。
“又是這樣。”
許念初不是每次都會答應父親的請求的,直到有一次,父親瞞著自己偷偷去找陸景琛要錢。雖然陸景琛表面不顯,把該給的都給許父了。
可那天半夜,許念初還在熟睡中,陸景琛直接將人拖起來,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許念初,難怪當初死乞白賴非得嫁給我呢,原來是家裡有這麼一個無底洞啊。”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别人任何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也别讓你的家人出現在我面前,你聽不懂嗎?”
那天晚上,陸景琛厭惡的眼神她至今曆曆在目,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讓父親去找陸景琛。
而當許父洞悉她的軟肋後,每每會用這套招數對付自己。
自己的軟肋,實際上不止陸景琛一個人,沉陷在許家的母親也是自己每每反抗後仍要向父親妥協的最大原因。
如果自己從此不管不顧,媽媽在家裡該怎麼辦?
“不說話,是啞巴了嗎?”許父看著許念初默不作聲的態度,無所謂地一笑:“那我隻好親自去找我女婿了。”
“沒辦法,閨女不中用啊。”
“你别去找他。我會跟他說的。”
許念初最終還是妥協了。
回到家裡,仆人劉姐迎上來,劉姐是家裡的老人的,從她來到這棟别墅開始,她就一直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許念初對她很是信任。
“太太回來了。”劉姐熱情地迎上來,“吃過晚飯了沒?”
“吃過了。”
許念初累極了,隻想上去好好泡個澡,調整自己紛亂的心緒。
“那我去給太太放水。”劉姐體貼地幫許念初換上拖鞋,轉身去往樓上。
許念初默默看著她跑上跑下的背影。
等整個身體都被溫暖的水包裹,許念初長出了一口氣,短暫地遮蔽了這一切的是是非非。
她什麼都不想,隻想安安心心地將自己交給這一汪清水,祈禱這一汪水能助自己摒除雜念。
就這麼過了半個小時,許念初睜開眼,起身穿衣。坐在空蕩蕩的床上,她陷入了沉思。
此時,輕輕的敲門聲傳來,“太太,廚師為您做了夜宵,您嚐嚐嗎?”
是劉姐。
“好。”
劉姐將餐盤放好,打算離開。
“劉姐,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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