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力遒勁,氣韻生動,落筆如雲煙……
當真是一手好字!
饒是許見月前世被晚春樓的媽媽逼著跟一老翰林學了十年的字,連裴言也稱自己遠不如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認淩王的功底確實深厚。
“瞧見本王下筆和你的區别了嗎?”
身後的男人問道。
許見月連忙做出一副崇拜的樣子,連眸子都亮了幾分,專注地看向他。
“妾身知道了,往後王爺要是得了空,便給妾身寫幾個字,妾身每日照著練了,想來很快就能有進步。”
淩王對這樣的吹捧很是受用。
他的字雖寫得好,可大家多是阿諛奉承,像許見月這般下了決心要學的一個也沒有。
而王府後宅之中的這群女人們,更是大多隻關心他今夜歇在哪裡……
“何須等以後,汪多福。”
淩王喊道。
站在門外的汪多福立即弓著身子進來:“王爺,怎麼了?”
“去朝暉堂,將本王之前抄的佛經送一些給許氏。”
許見月歡歡喜喜地道謝,原以為淩王今晚還要留在她這裡,卻不料他話鋒一轉:
“馬上要中秋了,宮裡事多,等過幾日得了空本王再來看你。”
許見月有些意外。
原本還想著將淩王留下來,好找個藉口明日出府一趟去打探些訊息……
心中雖然有些可惜,但許見月面上很快調整好表情,乖巧點頭:“謝王爺!”
淩王瞧見她亮晶晶的眸子,宛如林間一頭溫順的梅花鹿,不自覺地摸了摸她的鬢間。
唔,手感倒是頗好……
一直到他第二天上朝時,看見裴言那個老不死的,也一反常態地覺得心情甚好。
而江靈兒那一邊,心情就沒有那麼美麗了。
她穿著身緋紅的衫裙,坐在棲雲閣的涼亭裡,咬著一口銀牙,粉面薄怒,聽著心腹丫鬟芳洲的稟報:
“那王婆子說,王爺護那小賤人得緊,不僅將她打傷趕了回來,還讓您……”
芳洲頓了頓,不敢再說下去。
她是知道江靈兒的脾氣的,這話一出口,自己少不得要遭牽連。
可江靈兒卻不依不饒。
她一拍桌子,喝道:“說!”
芳洲咬了咬牙,接著說道:“王爺還讓您以後不用管蓼汀閣的事兒。”
啪——
隨著芳洲的語音剛落,江靈兒便一把將桌上的瓜果點心,碗盤碟子全都掃落在地。
一塊碎瓷片從青磚地上彈起,劃過芳洲的面龐,帶出一記血痕來。
芳洲卻顧不得害怕,她壓住心中恐懼,忙不迭得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主子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頓時棲雲館中的婢女們也都跟著一起跪了下來。
“主子息怒!”
江靈兒卻猶嫌不夠,將屋中所有花瓶燈盞全都摔碎。
她跟了王爺七年,當初在北境時,王爺中箭跌入冰河,是她揹著王爺一步步爬了出來,為此凍壞了身子,這輩子都不能生養。
所以王爺一向對她寵愛有加,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為王爺心中是有她的。
可今天,王爺竟然為了一個侍妾打她的臉!
偏偏江靈兒還知道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像那賤人的臉嗎!
想到此處,江靈兒又覺傷心起來。
自己竟然連一個玩意兒也比不過了嗎……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滔天怒意,喚來棲雲館中一婢女。
“孤晴,我記得你曾說慕蕊家中還有一個哥哥?”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