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境況,直到薑鸞年滿十歲,參加入門測試,展現出驚人的修真天賦,拜入玉淵真人門下,才徹底改善。
簡而言之,薑鋒再也打不過她了。
某日,薑鸞放假歸家。
彼時的薑鋒,尚不知她深淺,藉著“教她兩招”的名義,非要與她比試。
他本想藉此機會,痛毆這位不識眼色地搶了自己心愛之人風頭的堂妹一頓。
卻被薑鸞幾劍挑翻在地。
快到他甚至沒看清她出手的動作。
薑鋒癱倒在地,一臉茫然。
比試卻沒結束。
淩厲的劍氣呼嘯而來。
他身上的衣物瞬間化成一縷一縷的破布。
劍尖如鬼魅般直逼他的胸口。
“噗嗤——”
薑鋒的耳畔,響起了沉悶的銳器入肉聲。
血沫飛濺,染紅了與他相似的眉眼。
持劍的薑鸞,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劍勢不減,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像在看一個死人。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撲面而來,從腳底板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薑鸞瘋了!
她要殺了他!
她已經殺了他!
薑鋒甚至沒來得及感到痛,
靈魂已然隨著那一抹一閃而過的劍尖升空。
場邊,鴉雀無聲。
空氣中忽然瀰漫起一股濃鬱的腥臊。
天不怕地不怕的薑大少爺,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幾十雙眼睛,不約而同地移開視線,粘在地上,都想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可……發生的事,已經發生了。
那一場震驚薑家所有下人的比試,被添油加醋地傳了無數個版本,終於傳到了薑長老的耳朵裡。
宛如晴天霹靂!
自己那築基了十多年,一直視作驕傲的愛子,卻打不過一個剛剛築基,入門修行不到三年的小丫頭!
薑長老隻覺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打了無數個耳光。
他連夜出宗,趕回山下的薑府,一腳踹開薑鋒緊閉的房門。
對正抱著酒罈,爛醉如泥的薑家大少,左右開弓,連甩數十個耳光。
不管薑鋒如何跪地求饒,“轟隆隆”響,薑長老的指尖迸出電光,引來數十道落雷,打得他皮開肉綻,在地上滾來滾去。
若不是薑盈及時趕到,擋在薑鋒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欲暈厥,令薑長老心軟。
薑鋒可能得再多養個十年傷,才有力氣從絕跡峰上爬下來作惡。
絕跡峰,峰如其名,地處問道宗最偏遠的南嶺,人跡罕至。
薑長老一怒之下將“愛子”打成重傷,冷靜之後,又生悔意。
無奈此子著實讓他丟臉,他左思右想,索性將他送往宗門最僻遠之處,眼不見為淨。
並且,責令他閉門修煉,未滿十年,不得踏出絕跡峰一步。
前世,十年之期將至,薑鸞雖有顧慮,但不多。
那時的她,即使成了拿不起劍的“廢人”,仍然是個宗主夫人。
薑鋒若想來尋仇,不可能不顧及宋臻。
她早已不是昔日家中那個任他欺辱卻無人撐腰的堂妹。
她大可以深居主峰不出。
薑鋒即便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打進宗主的後院。
可薑鸞忽略了一點——
若是薑鋒主動擺酒賠罪,堅持要見她呢?
更何況,還有薑盈從中斡旋——
“大兄這些年在絕跡峰閉門思過,早已悔悟。”
“都說家和萬事興,姐姐和大兄,血濃於水,本就不該因往事耿耿於懷……大兄此番賠罪,誠意十足,姐姐身為宗主夫人,理應為師兄多添一分助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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