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硯之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果真是將他忘記了。
“硯之,莫要胡鬨。”梁大娘子從裡屋走出來,手中還拿著不少團扇,一股腦都丟給顧硯之,“瑾兒是我的貴客,你切莫嚇著她。”
“回頭告訴你母親,這團扇是最後一批,讓她賞人的時候悠著點。”
顧硯之頭也回的說道,“姨母,我知道了。”
梁大娘子將茶水倒上,問道,“瑾兒許些年不曾來我這,今日怎的想起了我?”
“芸姨母,你同我母親情同姐妹,我喚聲姨母不未過吧?”
林穗瑾笑了笑,隨即哭出了聲,撲倒在梁大娘子懷中痛哭流涕,都給梁大娘子整懵了。
她隻好輕撫林穗瑾後背,“好孩子,你受苦了。”
沒了孃的孩子,就算掌管全家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無依無靠。
好半晌,她才止住眼淚,“讓姨母瞧了笑話,實在是瑾兒內心煩悶,滿腔心事無人訴說。”
“好孩子,有委屈儘管同我說來,姨母幫不了你,也能寬慰你一二。”
梁大娘子看向林穗瑾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憐愛,好似真得把她當做女兒一般。
噗通一聲。
林穗瑾跪了下去。
“好孩子,你這是做什麼?”
梁大娘子伸手去拉她,可她執拗的很,任由梁大娘子如何勸說,始終不肯起。
“芸姨母,除了您,無人能幫我。”
“瑾兒,你先起來,萬事好商量,有姨母在,定不會委屈了你。”
半推半就中,林穗瑾起身坐了下來,她啜泣道,“姨母,如今我一身掌管偌大的侯府,實在是分身乏術,近日大哥哥因納妾一事,同二姐姐爭吵不斷,我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近年來,父親愈發不得聖寵,前些日子還被罰沒了些銀子,如今侯府已是入不敷出,父親更是沒個笑臉。”
“想來是我不會管家,才會惹得家人都不快,希望姨母幫忙想個法子,讓我大哥哥和二姐姐和好如初,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安福樂,我便知足了。”
梁大娘子冷笑道,“什麼一家人,不過是那賤妾生得兩個孽障罷了。”
“什麼?”林穗瑾不可置信望著她,懵懂問道,“姨母,什麼賤妾?”
“沒事。”梁大娘子笑道,“孩子,這是你家中事,我就是有心,也無法幫你。”
“姨母,其是有法子的。”
梁大娘子抑或問道,“有何法子?”
“姨母可願做我侯府主母?”
林穗瑾的話,讓梁大娘子皺起眉頭,“孩子,你這提議很是大膽。”
“姨母,來之前我調查過你,你嫁入孫家十年,一直無所處,三年前,孫家姨父歿了,您為了使婆母放心,自請來到寺廟,這輩子寧與青燈古佛為伴,也絕不背叛孫家。”
梁大娘子正欲開口,卻被林穗瑾打斷。
“我也知道,你和我父親從小青梅竹馬,若非孫家姨父使了計謀,毀了你的名聲,您本該嫁於我父親,如今你喪夫,他喪妻,乃是天賜良機。”
“難不成姨母還要蹉跎年華到終老嗎?為孫家姨父那等醃臢貨守寡,莫說對不起自己,怕是都對對不起我父親同你的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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