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衛平侯府的人死得一個不剩,可不僅僅是袁氏母子的功勞。
想到另外兩個糟心兒子,以及愚昧守舊的二兒媳、眼高於頂的小兒媳,阮箏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雲因見狀,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那李氏,娘子準備如何處置?”
對於險些被滅口的李婆子,阮箏沒有絲毫憐憫。
誰叫她跟錯了主子?如今女兒慘死、孤苦伶仃,也是她調包孩子的報應。
“李氏既然已無用武之處,就儘快料理了吧。”阮箏淡淡道。
雲因應下,見阮箏愁眉不展,遲疑片刻道:“娘子,恕奴多嘴……袁氏調換骨血,往大了說可是欺君之罪,我們為何不直接稟告皇後孃娘,下旨將她休棄?”
“不可。”阮箏道。
她不是沒想過直接把袁氏母子趕出衛平侯府,可且不說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是否還藏在暗處,單這件事情揭發,衛平侯府其他孩子的親事就完了!
想到前世其他幾個孫子孫女的悲慘下場,阮箏的臉又陰了下來。
要是老二老三現在在她面前,她非將他們揍得連親孃都不認識!
阮箏道:“這樣的醜事,便是要鬨大,也得在一個恰當的時機,讓所有人都知道是袁氏母子做的惡,而不是讓人白白看了我們家的笑話!”
雲因不禁點頭,“都聽娘子的。”
*
另一邊,衛平侯難得和妻子溫存,隻還沒做什麼,袁氏便哭了起來。
衛平侯連忙給她擦淚,“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哭什麼?”
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他懦弱無能,那個老不死的妖精貨說什麼就是什麼!
袁氏忍不住心生怨恨。
就算祥哥兒不是他親生的,可好歹喊了他這麼些年的阿耶。
他竟然如此狠心,要把祥哥兒的身世公之於眾!
親生不親生的,就這麼重要嗎?
袁氏哽咽道:“郎君,我知道大娘從前吃了不少苦,可大郎也是我們的孩子啊。他素來好強,知道並非你我骨肉已是悲痛欲絕,若再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他還有什麼立足之地可言?”
“這不是硬生生將他逼到死路去?”
衛祥雖不是衛平侯的親生兒子,可這些年來的疼愛卻是實打實的。
想到以往的點點滴滴,衛平侯的臉上流露一絲動容之色。
但衛平侯好歹沒被美色迷昏了頭,低聲道:“我知道你難過,我也不忍心。可阿孃說的對,我們這樣的人家,若是叫人知道混淆血脈,那可不是一般的罪......”
袁氏緊緊抓著他的手,淚水在眼眶打轉,哽咽道:“這件事情如今隻有我們自家人知道,隻要瞞得死死的,旁人又如何得知?”
看著妻子的眼淚,衛平侯的內心動搖一瞬。
袁氏見他不吭聲,心中十分惱怒。
當初若不是看在他衛平侯世子的身份,她又怎麼會嫁給這種木訥無趣的人!
可為了兒子,袁氏隻能繼續哀求:“就算、就算真的被髮現了,不還有大家在嗎?”
衛平侯一愣。
阿孃?
袁氏摟著他的脖子低語:“大家是皇後孃孃的嫡親姑母,年輕時候又曾和家翁一同立下平亂戰功,便是聖上也敬重有加。這點小事就算被髮現了,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聖上也不會說什麼的。”
衛平侯本能覺得不好,“這......”
才開口,袁氏的眼淚便滾了下來,素白柔弱的面龐滿是淚水,哭得讓人心碎。
她道:“郎君當初娶我,口口聲聲什麼都聽我的,可這些年來,我又何曾讓郎君為難一二?隻除了這樁小事......郎君都不肯滿足我嗎?”
“阿袁......”衛平侯歎了口氣,很是為難。
袁氏心一狠,道:“郎君既事事都聽大家的,當初又何必娶我?若郎君非要將此事對外公佈,那我和大郎不如一同死了的好!”
說著作勢起身往外去,將衛平侯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她。
“阿袁,你知道的,我這輩子心裡隻有你一人!”衛平侯神情掙紮,最後還是心軟了:“你别哭,我來想辦法。”
袁氏靠在他懷裡,輕輕答應一聲,在他所看不見的地方,唇角微揚。
衛平侯這種蠢貨,要不是有對好父母,誰看得上他。
也就這點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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