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知擠過人群,往將軍面前一站,抬頭望去。
男人很年輕,身材非常高大強壯,穿著亮堂的黑短靴,剪裁合身的武裝服,英姿颯爽,威風凜凜。
他短髮下的五官冷硬俊逸,十分出挑,深邃的冷眸透著攝人心魄的威力。
細看之下,這位將軍竟有幾分熟悉,很像她曾經暗戀過的一位少年。
但也隻是像而已,她喜歡的那位少年最是愛國,絕不可能成為武裝軍。
將軍也直勾勾地望著她,眼神變得愈發深暗迷離。
安危看看將軍,再看看眼前的女生,發現他們四目對視之後,竟僵住了。
這種直視足足保持了半分鐘。
安危沒忍住,開口打破這份寧靜,“你不是船長,為什麼放信號彈?”
雲遙知回過神,小心翼翼詢問,“我能單獨跟將軍談談嗎?”
“當然……”不行兩字還沒說出來,安危的話就被打斷。
“過來。”將軍轉身,走向船艙。
安危傻眼了,很是茫然。
不知道對方是誰,是否危險分子,將軍就輕易答應她單獨私聊?什麼情況?什麼情況?
雲遙知步伐疲軟地跟在他後面。
從暴曬的日光,突然進入低溫的船艙廳,雲遙知感覺一陣眩暈,欲要跌倒時,伸手往前一撲。
前面的男人突然轉身,一把將她扶進懷裡。
陌生人對她突如其來的親密,讓她覺得很不適,顧不上虛弱的身子,強撐著想要推開,“謝謝,我沒事的。”
男人沒有放開她,沙啞輕盈的聲音從她腦袋上傳來,“你的臉,誰打的?”
雲遙知一怔,懵了。
她錯愕地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去華夏治療了十年,你這身子骨還是這麼孱弱。”
聞言,雲遙知心臟猛地一跳,漏著節拍。
她驚慌失措地推開男人,往後退了兩步,後背緊貼著牆壁,不自主地吞吞口水,目光定格在他的俊臉上。
難怪這麼熟悉。
原來真是她十五歲之前暗戀過的男人,尤序。
那個跟她毫無血緣關係的大表哥,陳苗苗的繼哥。
四目對視,雲遙知眸光流轉間,滿是陌生和尷尬,還有一絲絲不為人知的情愫在心底蔓延。
尤序輕輕蹙眉,“十年沒見,把我給忘了?”
她對尤序最後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年前。
少年青澀的陽光之氣早已褪去,變得沉穩硬朗,霸氣側漏,的確沒能認出來。
雲遙知後知後覺,禮貌打招呼,“序哥,好久不見。”
尤序緩緩靠近,彎腰俯視她的俏臉,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臉蛋上的巴掌印,“誰傷的?”
雲遙知感覺呼吸有些急促,莫名的緊張,側過臉躲開他的觸碰,轉移話題:“你能幫失蹤的那個女孩報仇嗎?”
“人在哪?”尤序眸色一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雲遙知痛心疾首,綿軟無力的聲音有些悲涼,“應該沉入大海了。我剛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二十幾個男人對她……”
話說到一半,雲遙知眼眶泛起霧氣。
她並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子。
可那慘烈的一幕,或許會成為她每個深夜裡的噩夢。
“我沒來之前,你應該受了不少罪吧?”尤序輕聲問。
托你妹的福,的確沒少受罪。
雲遙知繼續把他往女孩的話題上拉,“那女孩死得很慘,體無完膚,被一大群畜生輪番淩辱。他們看到你們的航母,就立刻毀屍滅跡了。”
尤序單手撐著牆壁,緩緩向她靠近,“沒屍體,沒監控,沒物證,就憑你一個人的供詞,讓我如何處理?”
男人身上的雄性荷爾蒙爆棚,陽剛之氣異樣強烈,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亂了她心神。
“我有一計,能讓凶手自願伏法。”雲遙知的聲音愈發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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