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遙知一怔,驚愕抬眸。
陳苗苗被她肅冷的眼神硬控了幾秒,吞吞口水緊張道,“你父母當年離奇失蹤,最後隻找到你爸爸的屍體,我知道你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寧願放棄繁榮昌盛的華夏生活,丟掉半條命也要跟我坐船回北臨國。”
“什麼證據?”
“除非你答應我的條件。”
“你覺得我會信你?”雲遙知不以為然。
陳苗苗信誓旦旦,“我沒有騙你,我去華夏旅遊之前,曾經進過我媽的房間找東西,在她床頭櫃裡看到一份資料,裡面有你爸爸的驗屍報告和警察局的筆錄,我沒細看,但挺詳細的。”
雲遙知心房一陣揪痛,眼眶瞬間泛紅,緩緩握拳。
當年,她收到父母的死訊,虛弱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
再醒來時,父親已經出殯,警察說她母親大概率是屍骨無存了,至於父母的死因,以及凶手是何人,所有人都以她身體健康為理由,絕口不提。
父母去世後,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愛她。
若不是父母之仇未報,她也不會苦苦支撐,活到現在。
即使她再如何沉著理性,一旦遇到關於她父母的事,她就會失去理智,無法淡定,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畏懼去闖一闖。
“用你的信仰發誓。”雲遙知冷聲說。
陳苗苗立刻豎起三根手指,虔誠發誓,“我陳苗苗向聖母瑪利亞和耶穌發誓,如有謊言,得絕症全身糜爛流膿而死。”
雲遙知立刻放下書本,起身回房。
陳苗苗知道雲遙知的底線是她父母,激動地跟在她後面,“遙知,隻要你能勸大哥退兵,我一定會把證據給你。”
雲遙知一言不發,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離開南格洲。
她不想介入戰爭,更不想勸尤序退軍,她隻想偷偷登上暮雲島,靠自己的能力偷到證據。
——
幾天後。
天際一片霞紅,黃昏的橙光在海面上熠熠生輝。
一艘快艇在大海風馳電掣,浪花如雲起伏。
雲遙知擔心人多目標大,會打草驚蛇,單槍匹馬方便隱藏,便隻雇了一位船伕。
因為暈船,雲遙知頭暈目眩,雙腳發軟,狂吐不止。
“砰!”一聲槍響。
船伕嚇得哆嗦,立刻停船。
雲遙知從暈浪中緩緩抬頭,一艘威嚴龐大的軍艇駛來。
大喇叭嚴肅警告:“暮雲島是戰爭封鎖區,前面的船隻不得靠近,否則格殺勿論。立刻熄火停航,舉高雙手,接受檢查。”
雲遙知心裡惶恐。
高價請來的船伕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一定能避開武裝軍,送她安全登島的。
怎麼就讓武裝軍給發現了?
雲遙知以為表明身份後,會被武裝軍安全遣返。
不曾想迎接她的卻是可怖的折磨。
如世人所言,武裝軍的殘暴不仁,實屬讓人聞風喪膽。
軍艦的牢籠裡,封閉暗沉,空氣瀰漫著令人噁心的血腥味。
雲遙知被鎖鏈綁在鐵十字架上。
她面前的長方桌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琳琅滿目,觸目驚心。
雲遙知驚懼不安,臉色愈發慘白,不斷解釋求饒,甚至搬出她大表哥是武裝將軍尤序的身份,男人無動於衷。
男人長相清秀,文質彬彬,眼神卻陰鷙可怕,嘴角噙著笑意,“將軍已經知曉,因為你身份特殊,他不方便審你,就讓我來審。”
尤序授權這個男人來審她?
雲遙知心裡一陣失落,“我隻是平民百姓,為什麼要審我?”
男人眸光一冷,手中的鞭子狠狠一甩。
“啊!”雲遙知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溢位,身子痛得發顫,淚水瞬間溢滿眼眶。
男人凝望雲遙知痛苦不堪的模樣,露出變態的笑容,換了一把鉤子,幽然開口,“你是暮雲山莊的四小姐,怎麼可能是平民百姓?”
雲遙知瞳孔微顫,盯著他手中鋒利的鉤子,心如擂鼓,恐懼一點點侵蝕她的四肢百骸,身上冒著冷汗。
“我秦易審過的奸細多如牛毛,像你這種身份特殊,貌美如花,氣質稚嫩又無辜的奸細,最容易矇混過關了。”男人把鉤子卡到雲遙知纖瘦的鎖骨處,陰森森地威脅道:“不想你漂亮的身子被我剔骨卸肉,就如實回答,你是不是奸細?要給島上的正規軍傳送什麼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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