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寂察覺到她情緒不太對,她身上的那份孤獨和絕望,讓他莫名很想走上前抱住她。
他剛抬起腿還沒落下,上官卿露出一抹釋懷的淺笑,
“程寂,你走吧,待會兒記得來接我。”
程寂終究還是收回了腳步,“好。”
海面被漆黑的夜吞噬,邁巴赫也消失在夜裡。
上官卿走進古玩店,鎖上門。
四四方方的門店格局,很普通平常,沒特别之處,放在玻璃櫥窗的古玩物件看一眼便一覽無餘。
說是古玩,實際都是上官卿在地府收的祭品。
一些人枉死後,害怕自己的珍貴物什被仇家惦記,就托上官卿拿走。
上至秦朝鑲滿瑪瑙的青銅酒杯,下至宋朝的名家字畫,甚至從海外傳到國內的稀罕物件,在這裡都找得到。
因為是枉死人的祭品,上面或多或少都沾有怨氣,所以上官卿不能賣,也不能扔。
日子一長,東西就多了,偶爾認出物品主人的輪迴轉世,她就送還回去,就當騰騰空間。
回看‘等卿古玩店’五個大字,好像除了在“等卿”,古玩店三字有點名不副實了。
上官卿推開店內的暗門,裡面堆放的雜物頃刻間煙消雲散,化作一條直通黑暗的泥濘濕潤的石子路。
石子路寬一米左右,四周被黑暗籠罩。
前方被迷霧遮擋,除了路兩邊掛著的紅燈籠亮著幽綠的微光,什麼也看不見。
這便是人間口中的陰間路。
也是死人路。
上官卿沉了口氣,邁開腿往前走,一踏上,眼前迷霧儘散。
一座外形似古代衙門的府邸,在路的儘頭若隱若現。
“知道回來認罰了?”
一道低沉的隔空傳音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壓迫感十足。
按冥府規矩,非懲奸除惡,不得擅自私用官職特有的能力,就好比隻有幽冥司執掌人才擁有的脊骨靈鞭。
犯了規矩該罰,她認。
上官卿沉下肩膀,步伐堅定地走向冥王殿。
殿內。
黑白無常站在殿堂兩側,手裡拿著執法杖,冥王倚坐在殿堂上方,黑色短髮向後梳展,身穿一襲黑色長袍,不苟言笑,端莊森嚴。
看似長著三十歲的臉,卻過著五六十歲退休老頭的日子。
他低眉看向殿堂下方的上官卿。
靈力丟的幾乎快見底,要不是那股倔勁兒撐著她,隻怕都倒地不起了。
冥王忍不住問她,“萬一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怎麼辦?值得嗎?”
上官卿斬釘截鐵地說,“不會,他帶給我的感覺和其他男人不一樣,要真認錯了人,那也是我自作自受。”
自己選的,怪不得别人。
冥王自知勸不動她,吩咐黑白無常兩鬼差行刑。
“開始吧。”
黑白無常站在她左右兩側,手裡拿著兩米長的執法杖,杖頭還附帶雷電的靈力,發出陣陣銀白亮光。
上官卿的背部每挨一下,都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以及雷電擊中的滋滋聲。
兩種痛感疊加是侵入骨髓的疼......
而人間某地,也有人在行刑。
程寂高抬右腿,猛地一腳踹開酒店總統套房的房門。
“砰!”
門把手硬生生在牆上砸出一塊印記。
臥室內正在雙人運動的男女立刻停下動作,被門口的動靜嚇得丟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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