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則習慣性的觀察門口的侍衛,多少人輪一班,有沒有熟面孔,宮牆的高度,簷角的位置,門邊有沒有樹……
排了半天的隊,總算遞了籍證,領了牌子,然後到另一隊重新排,這才正式進宮門。
白千帆注意了一下,一共有三種顏色的牌子,她和餘小雙都是藍牌,還有黃牌和白牌,不同的牌子歸到不同的隊伍裡,站在最前面的是黃牌,隨意瞟一眼,便會發現那隊伍裡站著的姑娘大都衣裳光鮮,相貌皎好,神情也有些傲然,似乎高人一等,她知道這些姑孃的家中都是有一定地位的,進去了,稍加調教,會指派給太後或主子娘娘用,身份自然也比她們高。
再看白牌那一隊,要次一些,神情也平靜一些,她們這隊執藍牌的,大約因為沒怎麼見過世面,最是雀躍,個個臉上喜笑顏開。
區别對待的結果就是她們雖然來得早,卻是要等那兩隊的人全進了宮以後,她們才能進去。連吃中飯的時間都耽誤了,白千帆聽到好幾個人的肚子咕咕叫,她的肚子也叫了,問餘小雙餓不餓,小丫頭現在雀躍不起來了,焉焉的點了一下頭。
見沒人注意她們,白千帆從包袱裡掏出一個饅頭,偷偷塞進餘小雙的手裡,悄聲說,"偷著吃,别讓人看見。"
餘小雙大概沒想到白千帆還有這個準備,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但餓肚子的滋味確實不好受,她笑著眨了眨眼睛,把饅頭分成兩半,一個手裡攥半個,這樣不容易發現,抬這隻手吃一口,抬那隻手又吃一口,慢慢把饅頭吃進了肚子裡。
白千帆見她還挺有經驗,心照不宣的笑了,當然,她比餘小雙更有經驗,所以吃得更快。
餘小雙怕被髮現,所以都是低著頭吃的,抬頭的間隙,幾眼的功夫,白千帆手裡的饅頭就不見了。她對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姐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好象天底下就什麼事能難倒她的。
進了宮,在一個陰森森的大殿裡集合,其他人都餓得無精打采,腰塌背駝的,隻有白千帆和餘小雙兩個人精神抖擻的杵著,被一個老嬤嬤點名錶揚,"進了宮,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象那二位姑娘似的,腰背挺直嘍!一門之隔,天壤之别,往小了說挨板子,往大了說就是丟命,諸位都惦量惦量自個,倒底有幾條小命,夠丟幾回的!"
她聲音不大,但氣勢威嚴,立刻讓烏泱泱一屋子人都挺直了背。
白千帆聽說過選妃的嚴格製度,好象還要掰著嘴看牙口,就跟集市上買賣牲口似的,想想都隔應。但是小采沒那麼嚴,象她們這些低等粗使宮女放得更鬆,隻要不是歪瓜咧棗,一般都能入選,走幾步路,回答幾個問題,幾個老嬤嬤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幾輪,相互交換一下眼神,基本就定了,然後重新給了牌子,就算正式在宮裡有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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